纪玄见她面露疑惑,解释道:“这么久了,还没带你在外面吃过饭,今日正好一起出来了,又没有别的事情,带你出去转转。”
木槿闻言,心中因为刚刚祭奠过阿吉的阴霾稍微散去了一些。
听说状元郎的菜一绝,木槿这样不大出门的人都听说过它的名气,可想而知,状元郎的菜有多受欢迎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了。
自从进了纪府以后,她连出门的机会都很少,更不要提在外面吃饭了。
她转头,掀起一角马车帘子,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繁华,木槿心中轻快了一些。
一想起状元郎久负盛名的菜肴,甚至隐隐有些按捺不住的雀跃。
……
从状元楼吃完午饭出来以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木槿从来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酒楼,一开始还很有些束手束脚,直到后来才慢慢地适应了,放开来吃。
走出酒楼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吃撑了。
相处这么久,纪玄自然对她的食量有些了解。
知道她今天下午比以往吃的多了一些。
不过,他很开心。
他开心她终于能在他面前放开一点。
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一根线,步步谨小慎微,与他疏远,为求安慰便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纪玄很享受这种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他低头问她:“吃饱了?”
木槿低低嗯了一声。
“过来,我摸摸。”纪玄道。
木槿脸色一变,紧张得都结巴了,“摸、摸什么?”
舌吻
纪玄笑了一声,“自然是摸摸你的肚子,看你吃饱了没。”
他低头盯着她,略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以为我是摸哪儿?”
木槿脸红了,讲话都混乱了,“没、没以为……”
纪玄但笑不语,也没戳破她。
……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别山的瘟疫刚过去,大家自然是要一脸喜气洋洋,过个热热闹闹的年,冲淡一点这些日子长久以来的阴霾。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撒下清辉一片。
街道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路旁的树上也挂着形形色色的小花灯。
纪玄拉着木槿的手,沿着街道慢慢逛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同公子逛街,木槿除了激动与雀跃以外,还有一点儿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去看他。
看见少年如玉的脸庞,灯火映亮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璀璨。
木槿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忽地,少年转过头来,冲她粲然一笑。
木槿的脸又红了。
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悄悄偷看我,嗯?”
木槿把头转回来,有些欲盖弥彰地说:“没、没有,不小心看到的,奴婢没有偷看。”
“真的?”纪玄挑眉。
木槿根本不敢看他,喉头滑动了一下,尽量镇定地说:“真的。”
纪玄故意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表情略有遗憾,“阿槿说没有偷看,那便没有偷看吧。”
忽然,纪玄在一个小摊子旁边停下了脚步。
木槿疑惑地侧身,去看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她还没看清摊子上是什么,纪玄就拿了一个软软的毛乎乎的东西,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木槿看见垂落下来的两个毛茸茸的球儿,才知道是一顶是帽子。
她看见了摊子上摆着的东西。
原来,纪玄给她戴在脑袋上的,是一顶虎头帽。
明年是虎年,所以小商小贩们售卖的东西里有不少“老虎”。
老虎形状的花灯,还有老虎模样的泥人儿和老虎模样的布偶,就连吹糖人的老师傅今天都吹了不少只“大老虎”。
木槿眼睛往上看,看到了虎头帽边缘雪白的毛茸茸的毛边,很漂亮,做工很精致,也很暖和,就是会不会太幼稚了些?
她脸色微红,这不是小孩子带的东西吗?
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正好从他们身旁路过,路过,多看了木槿一眼。
木槿便越发的不好意思,正要动手摘下来,纪玄连忙按住她的手,“哎——别动!”
纪玄啧了声,“戴上多好看啊,干嘛摘下来?”
卖虎头帽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娘。
大娘也笑着劝木槿说:“对呀,姑娘你戴上多好看呀,可别摘下来!”
纪玄摸了摸她的脑袋,还随口说了句俚语,“虎年摸虎头,万事不用愁。”
木槿抬头,脸色绯红地嗔了他一眼。
木槿见纪玄和大娘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才慢慢地把手放下来,十分不自信地问纪玄:“这样,真的……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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