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遇到过这样的案例吗?”
“保护第一课这个部门,会给我这种没多大的人超乎想象的经验。三云课长一直尽心尽力减少这样的不幸。
他本人竟然也是饿死的……只能说太讽刺了。”
“可是,据贵所所长说,三云先生并不直接接待来访者窗口。”
“生活保护的申请通过与否,是由课长审核的。课长会真诚地听我们窗口人员的说明。”
既然生活保护的通过与否取决于审核者的一念之间,那么圆山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是我听前辈们说的,课长以前在窗口接待的时候,对申请人的咨询总是设身处地地回应。”
“要是每个申请的案件都核准,不是很快就会把预算用光吗?”
“所以才更为难。相对于需要生活保护的人来说,预算实在太少了。我们窗口人员只是把申请人的需要呈报上去,三云课长却必须做出取舍的决断。说起来是很残酷,但就是一定会有人被遗漏。可是,又没有安全网可以接住这些被遗漏的人。每次驳回申请,课长一定很心碎。”
圆山垂下头。
“刑警先生,您知道仙台市生活保护率的变化吗?”
“不知道,我孤陋寡闻……不过可以想象得到不是很充裕。”
“发生地震的2011年降低了,但第二年便开始上升。地震后出现复兴相关工作的需求,又有捐款投入,保护率一度下降。可是2012年以后,受灾的影响如内伤般渐渐浮现。没有工作,高龄老人只能挨饿,再加上仙台市特别的状况。”
“还有?”
“县内各地生活穷困的人都往仙台市
跑。仙台市已着手开办临时生活支援事业,但县内的其他十二市还没有。这些自市外流入的人更加压迫了预算。当然,生活保护的预算也减缩了。支援法旨在帮助人们自立,使人们不至于需要政府的生活保护,但外来的人中有不少是直接就成为生活保护受领者的。以现状而言,说仙台市承接了宫城县内的生活穷困者也不为过。”
圆山的说明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冲击。尽管笘篠也隐约感觉到社会保障如履薄冰,却万万没料到状况已如此危急。
“有时会遇到必须当场给予生活保护的案例,每次遇到就不得不重新规划预算。当然,结果会由决策者承担,所以三云课长总是很烦恼。也因此,比起担当窗口工作的我们,三云课长应该更加劳心。可是他竟然偏偏是被饿死的……”
“三云先生努力回应申请者需求这一点,我们明白了。那么,他对各位又是如何呢?会不会为了严守预算而对负责窗口的各位过度施压?”
“怎么会。”
圆山当即否认。
“三云课长总是说‘为预算头痛是我的工作’,他绝不会逼我们调整。当然,我们不得不刷掉确定要驳回的案件,但需要研究检讨的案件都是由三云课长判断。”
“那么,私下如何?有时候人们在工作上虽值得尊敬,私底下却不见得。”
“这个……”
看圆山首次迟疑,笘篠的身体微微向前探。
“
不好意思。三云课长偶尔会邀我们第一课的人去聚餐,可是不巧我不会喝酒,从来没去过,所以我几乎不知道三云课长私下是什么样子。不过,听出席的人说,他是醉了会很开朗开心的那种人,不会纠缠别人,也不会满口怨言。听说还会带错过最后一班电车的同人回家过夜,算是喝醉的照顾吧。”
话说到这里又中断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算有点勉强也应该一起去吃饭的。”
“那么,您知不知道有谁痛恨或讨厌三云先生?像是申请生活保护却被驳回的人。”
申请生活保护,无论通过还是驳回,通知书上应该都会留下决策者的姓名。不能保证不会有人因而对三云心生怨念。
然而这一丝期待,却被紧接而来的一句话粉碎了。
“那种可能性为零。”
“零?”
“保护申请驳回通知。我们内部叫作八号表单,上面仅注明事务所所长的姓名,不会连课长的名字都放上去,所以被驳回的申请人没有机会得知三云课长的姓名。”
笘篠大为失望。这么一来,追踪嫌犯又更加渺茫了。
“我大概知道刑警先生在猜想些什么,可是就我接触过这么多生活保护受领者,我认为他们就算对福利保健事务所的负责人或决策者心怀怨恨,也绝不至于付诸实行。”
“为什么?”
“因为在来到窗口的这个阶段,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哦……笘篠应声
向他点头。
“不愿接受别人的照顾。即使走投无路,也希望尽量不要依赖政府……在高龄者当中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是很多。他们一忍再忍,忍到束手无策了才来窗口。那时候他们已经几近营养不良,就算还有力气骂负责人,也没有体力和精力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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