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恢复得不错,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商渺身上,然后才又看向商渺怀里的小桑果,嗓子因为太久没喝水所以有些沙哑:“今天怎么把她带来了?”
“林雅去上班了。”商渺没什么解释。
她其实没什么好和盛聿说的,只不过老爷子刚才顺便提到了盛聿的情况,还有周家的事情,她就不得不来看看盛聿了。
老爷子没在这边待多久,就和刘叔一起回自己的病房了,他现在还在医院里疗养着。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除了小桑果时不时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没再别的了。
盛聿坐在病床上,注意力忍不住被小桑果吸引过去,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趴在商渺怀里,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都能笑个不停。
他漆黑的瞳孔里逐渐软化,像是铺上了一层绵软的云朵,带着温柔和小心翼翼。
仿佛害怕自己的眼神太过灼热,而吓到小桑果。
但灼热不过片刻,他似乎又想到什么,那那些温软褪去,又都凝华成了灰色的雾。
他嗓音很紧,说话也是一字一顿,像是很艰难苦涩:“商渺。”
她抬眸,眼里情绪淡漠。
盛聿闭了闭眼睛,问:“生她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商渺睫毛抖了抖,她没想到盛聿会这样问。
害怕吗。
当然害怕。
她一个人在南城,即使有谢浔的朋友帮忙,但很多事情也得自己做。
尤其是,在顺产到中途,要改剖腹产的时候,她身上已经使不上力,却还要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签字的那一刻,商渺其实很崩溃,也很想放弃。
孤单是瞬间的,而那一刻照在她身上的光只有手术室里明晃晃的灯。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一场生死难料的手术。
商渺怎么可能不绝望。
可那些事,她还是挺过来了。
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挺过来了。
盛聿现在问她害不害怕,她又怎么回答呢。
她沉默了会说道,“还好。”
“对不起。”很轻的一声,盛聿说:“商渺,对不起。”
商渺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才开口,“没用的话就别说了。”
她说完抱着小桑果起身,走了。
盛聿靠在病床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商渺留在这里面的一丝气息,他抬起手腕,挡住自己泛红的眼眶,下颌线绷得很紧。
商渺说的没错,他的那句对不起,确实没用。
他就是个混蛋。
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的
商渺这两天都没再去医院,老爷子倒是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不过都是没聊两句就要扯到小桑果身上。
商渺的借口统一都是小桑果睡了,纵然她知道老爷子没坏心,可到底也是盛家人。
她现在对盛家的戒备很高。
老爷子多听了几次以后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只能自己退让,“渺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老头子不是那样不明事理的人。”
“既然你说了你跟盛聿没什么关系,那我也不会强求,是盛聿自己没福气,怪不得你。”
“你也放心,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你和桑果儿。”
老爷子说得诚恳,这无异于是表明了他的立场,也算是给商渺打了一剂强心针。
商渺想了想,真心道:“谢谢您。”
老爷子笑得苦涩,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刘叔在旁边,看到老爷子脸上的落寞以后,安慰道:“您别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爷子摆摆手,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沧桑,“渺渺这孩子,脾气很倔,盛聿那混小子,性格又差,以前是渺渺死心塌地,现在渺渺看不上他了,他还能有个什么福?”
刘叔说,“您也别那么悲观。”
“我孙女都要去叫其他老头爷爷了,我难不成还要笑嘻嘻的?”
商渺不知道老爷子还在惦记着让小桑果叫他爷爷的事,她在带着小桑果去机场接谢浔。
谢浔是下午的飞机到津南。
从谢浔去国外以后,他们算上去已经有三个月没见面。
小桑果很喜欢谢浔,见着他就要往他身上扑,谢浔颇为无奈:“我身上脏。”
直接回之前的别墅,谢浔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看上去很疲惫,商渺也没多打扰,带着小桑果走了。
半路上,接到林雅的电话,说是周为那边最后的结果也定了,他得在里面待三个月。
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商渺的意外,她以为最多半个月,毕竟看周家的架势,应该会坚持保周为的。
“听说是盛聿那边咬定了不松口,为此凌华和周家的合作直接崩盘,盛叔叔在公司发了特别大的火。”
林雅感叹,“没想到盛聿还挺有骨气。”
盛聿的做法让圈子里的人都挺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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