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厌的目光一直跟着病床,病床上的秦初念闭着眼,脸色白的像纸
脆弱的像一只蝴蝶,仿佛怎么也握不住。
他本来是跟在病床的身后,但不知怎么,突然有种没法再抬腿的感觉,就像是直接被钉在了原地。
他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躺在血泊之中的秦初念,以及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秦初念。
他慢慢收紧掌心,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像是被人使劲捏住了一样。
难受的让他无法呼吸。
秦初念需要在icu观察一晚上,等到没问题再转入普通病房。
等商厌过去的时候,秦家人都在icu门口,卢惠伏在秦云亭的肩膀上,小声的抽泣着。
秦松白和秦云亭的脸色都不太好。
唯有秦诚,他虽然脸色严肃,但是也还算镇定。
看到商厌过来,他沉声道:“小念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商厌脚步停下,他面色不改:“是。”
秦诚审视着商厌,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其实很复杂。
刚刚秦松白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们了,这件事说到底,确实是秦松白的责任。
甚至还是商厌将秦初念救了。
秦诚的目光暗沉下来,他盯着商厌,久久没有说话。
商厌抬起眼皮,也并不畏惧秦诚。
他深邃冷静的眸光扫过秦松白,最后又放回icu的门口,他嗓音沙哑得厉害:“秦家的事和我没关系呀我现在也并没有心情来处理是什么原因造就了目前的状况,我只关心我的妻子,比起她的平安无事,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他着重咬了“妻子”两个字。
秦诚眉心微皱,“小念是我的女儿,我比你更关心她,还轮不到你在面前说什么!”
商厌面无表:“秦董事长所谓的关心,就是联合自己的家人,一同欺瞒她是吗?”
“就是为了得到那份能让秦松白名声尽毁的合同,所以安排她来接近我,然后从我这里拿走你们所需要的一切?”
“你们一边口口声声的说我是混蛋,是白眼狼,一边又不停的把她送到我身边来……你们是在拿她做赌注吗?”
张
商厌的声音很轻,几乎一字一顿,也听不出什么语气。
但那些话却像是巴掌一样,都打在了秦诚的脸上。
他看着商厌,眉心越来越紧,语气也陡然冷了下去,“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难道你能否认你瞒着小念做的那些事吗?”
“难道你就真的觉得小念走到今天的地步,和你没有关系了,你骗她的比我们谁都多。”
“商厌,你从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隐瞒身份接近的小念,我说的没错吧?”
“是,是因为秦松白失手让小念受伤了,可是你用小念的家人威胁她的时候,难道就真的可以摆脱所有的责任了?”
秦诚的目光紧紧锁在商厌脸上,他不放过商厌的丝毫情绪。
商厌沉默片刻,随后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秦董事长,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妻子现在生死未卜,我并没有兴趣和您讨论其它的事。”
“如果您执意要在这时候和我讨论您儿子是否应该负责任,那我不介意请警方协助调查,我想房间里的监控应该能够足以说明一切。”
他最后那两个字明显带上了冷意,黑眸里的戾气,再没有了掩盖。
秦诚突然明白过来,商厌这并不是在和他商量什么,也并不是想趁机借此机会要和他谈判。
而是在认真的通知他们,如果再扯着这件事不放,他不介意让秦松白,不对,应该说是让秦家,付出足够的代价。
“爸。”秦云亭的声音适时响起,她说:“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先等小念醒了再说吧。”
她说完又看向商厌,“大家现在都很担心小念,其它的都先放在一边,可以吗?”
商厌没说话,从秦云亭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还有微微抬起的眼睫下,那看似淡然的瞳孔里,实际已满是慌乱和焦急。
秦云亭想了想,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安静坐在卢惠身旁,陪着她和秦诚。
这一夜注定没法安心。
就连秦诚都在icu外面坐了一夜。
秦云亭想劝他回病房休息,都被他摆手给拒绝了。
卢惠更是不停的抹着眼泪,秦松白坐在一旁发呆。
直到第二天早上,医生查完房出来,告诉他们秦初念已经醒了。
卢惠法松一口气,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她有些慌不择路,双手作揖不停的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我女儿没事了。”
“那医生,我妹妹是不是要转到普通病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她?”秦松白焦急的问。
医生却有些欲言又止。
迟疑片刻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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