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忍不住想起商厌,会想起那些过往发生的种种。
她沉默了一会,秦云亭说:“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秦初念抬眼看向远处,她顿了顿说道:“你把位置发给我吧,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了。”
秦云亭还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挂断电话。
然而秦初念刚挂断秦云亭的电话,突然就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对面是个中年男人礼貌客气的声音:“请问是秦初念秦女士吗?”
“我是。”
“秦女士你好,我是商厌先生的律师,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您聊聊,请问方便现在见一面吗?”
听到商厌两个字,秦初念的心口忽然一震。
她下意识道:“可以。”
律师姓周,秦初念到地方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秦初念在他面前坐下,她控制住自己紧张跳跃的心脏,问道:“您说您是商厌的律师?”
周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推到秦初念面前:“是的,商先生在一年前就委托给我一份合同,让我在合适的机会转交给您。”
一年前?
秦初念突然就愣住了,她身上的血液开始凝固,连带着也慢慢停下呼吸。
许久,她才颤着嗓音问:“是什么合同?”
“商厌先生自愿将他名下所属的秦氏集团所有股份都转交到您身上,连同他的所有资产一起。”
周律师说道:“总共还有另外的三家公司,十五套房产,以及八亿存款。”
他又能拿出一份文件,摊开放在秦初念面前,“秦女士,您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
秦初念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坐在那里,整个人都窒息到动弹不得。
是
周律师的话一直在耳朵边回响着。
秦初念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抓住了狠狠拧了一把似的,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年前,是她被商厌强迫着结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恨他怨他,疯狂的想要逃离他,可是她没想到,他却在背后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转到她名下。
周律师已经走了,然而秦初念却还回不过神。
她面前还放着一张离婚协议书,也是周律师给她的。
周律师说:“商先生交代过,如果您想和他离婚也是可以的,只需要签字就好。”
那张离婚协议书上,写着的日期,和他们结婚证上的日期是同一天,而商厌已经签好名了。
他的字龙飞凤舞极尽张扬,倒是和他这个人不太像。
他总是喜欢算计人,做事不够光明磊落,手段也不干净。
他像是傍晚的那抹暮色,永远也亮不起来,只能沉着往黑夜坠去。
可秦初念看着那笔锋凌厉的商厌两个字,视线却逐渐模糊。
他好像什么都打算好了,也都预料到了。
他知道他们的婚姻终究有结束的那天,也知道他注定不会有多好的结局,可他甘之如饴。
他义无反顾,就像冲进火场的那天一样。
明知道最后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也不后悔。
或许他压根也不会想到后悔,他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秦初念闭上眼,她的手将那张离婚协议书紧紧攥进手里。
-
秦初念今晚没有再回商渺那里,她去了医院。
商厌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插在身上的仪器没有少一点,医生说他需要这些维持生命体征。
前两天商厌换药的时候,秦初念看到过商厌身上的伤,全身上下,尤其是背部和肩膀的位置,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她站在那里看着商厌,如果没有那些冰冷的仪器,其实他更像睡着了。
商厌的容貌很出众,秦初念以前一直觉得老天爷太过于偏爱他,给了他聪明的脑子,又给了他惊绝的外貌。
可现在她恍惚之中觉得,老天爷似乎从没优待过他。
或许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没有一天是轻松快乐的。
不管是商昊生祝荷,亦或者是秦家,是她。
似乎都没有让他真的自由畅快的享受过一天这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有了反应。
她让护工离开,然后自己在床边坐下。
像曾经商厌照顾她那样,用蘸了水的棉签替他润着嘴唇,又去打水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脸和身体。
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的,商厌很爱干净,也不喜欢别人碰他。
等她收拾完所有的一切,她在低下头,在商厌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商厌,怎么办,我做的排骨好难吃啊。”
她抬眼的瞬间,一滴水滴落在了商厌的眼皮上,然后又滑落在他又长又翘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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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念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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