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政也回头大喊:
“要想钦差的性命,快把杨总兵送过来!若敢迟延,就砍了姜钦差的脑袋,大家鱼死网破!”
张可大听了,正要策马上前。
杨三捷大叫:
“张可大你这贼厮鸟不准过来,快下马,就让马驮着杨总兵过来!”
张可大犹豫了片刻。
黄跃雷见状便拿刀往姜曰广脖子上按了一下。
张可大不敢再犹豫,连忙跳下马,往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那马果真奋蹄奔腾,驮着杨国栋,便往陈德政五人而去。
陈德政五人大喜,没想到这劫持钦差,要回杨国栋的计划这么顺利。
有了杨国栋和姜曰广在手,到了登州,调起登州驻军主力。
再和姜曰广谈判,要么让他屈服,给皇帝上疏,给杨国栋和他们脱罪。
要么索性带着登州驻军,抢了登州的钱粮,去投奔后金。
至少可以有条活路。
眼看那马已经奔了过来。
杨御蕃、黄雄两人耐不住,策马上前就要接应。
忽然听砰的一声巨响
陈德政等人大惊,回头一看,黄跃雷两眼圆睁,额头上出现一个大血洞,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喷涌而出。
他在马背上晃了一晃,就摔倒在地。
未等陈德政四人做出反应。
又是砰砰四声巨响。
陈德政、杨三捷、杨御蕃、黄雄四人拿兵器的手臂也各中一铳。
随即从路边高树上,跳下六人。
四人正好落在陈德政等人的马匹上,迅速制住了他们。
一人控制住驮着杨国栋的马,另一人护住姜曰广。
此时张可大也带人冲了上来。
原来这六人,就是刚才把马让给六个登州士兵的锦衣卫侍卫。
他们把马让出来之后,悄悄从旁边捷径走,提前绕至这里的大树上。
鸟铳装好弹药,一直等着陈德政五人上钩。
现在的情形就是陈德政等五人残杀登州士兵,劫持钦差姜曰广。
再把他们拿下,登州官兵都心服口服,没有二话可说了。
这个计策里,姜曰广冒的风险实在不小。他能临危不乱,这胆气也着实过人。
当然这个计策能如此实现,也离不开那五人自己的配合。
如果那五人始终老老实实,就这么回登州,那也没办法。
真是这样,朱由检和张可大、姜曰广也商议过,对这五人可以从轻发落。
谁让他们自己沉不住气呢。
张可大令士兵上前,把陈德政、杨三捷、杨御蕃、黄雄四人捆绑得结结实实。
许多和刚才那六个被杀士兵关系好的,忍不住上前踢打他们。
嘴里不住骂道:“恶贼,平时盘剥得我们还不够,现在还行凶作恶,真该碎尸万段!”
张可大见踢打得差不多了,上前制止。
然后姜曰广整了整衣衫,上前宣布按圣上离京时给的旨意。
拿下杨国栋后,可从登州官兵中挑选忠勇之士,接任总兵之职。
现在就命张可大为登州总兵。
张可大又发表一番谢圣上恩典的感言,对士兵训话。
众士兵和将官此时都服服帖帖,再没有任何不满。
张可大训话完毕之后,命令士兵原地休息,让自己手下几个亲信压阵。
然后他和姜曰广、朱由检、陆云龙、汪汝淳、张岱等人到前边密林中商议进登州城后的事宜。
汪汝淳先开口道:
“陛下,进城后,以什么身份示人却要商议好。还有杨国栋和他亲信被重伤拿下,这也要先定好说辞。”
朱由检沉吟片刻,道:
“这个简单,我既不露身份。凡事自然是姜先生在前面顶着。至于杨国栋,则可以说他勾结魏忠贤,多人弹劾其作恶。姜曰广微服查办。
“杨国栋抗旨不遵,和其党羽试图谋害钦差,张总兵激于义愤,率登州官兵将杨国栋拿下”
张可大点头:
“杨国栋确实和魏忠贤勾结甚密,他在皇城岛上都给魏忠贤立了生祠,登州军民有目共睹。”
朱由检笑道:“杨国栋的事情就这么办。至于朕的身份,从现在开始我便算作姜先生的幕僚,姜先生你看如何?”
姜曰广拈须道:“那就委屈陛下了!”
朱由检点头:“甚好,甚好!”
他知道明代督师、巡抚身边的幕僚,其实就是充当参谋赞助的角色,例如当年徐渭徐文长就曾当过胡忠宪的幕僚,具体发挥什么作用,完全视督抚自己需要而定,地位可高可低。并无固定的品级规定。
因为属于督抚的亲信,其他人对之一般是相当尊重,甚至奉承的。
“不过陛下最好还是有一个具体的姓名,字号,以便在人前称呼”姜曰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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