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住进她的躯体,她的灵魂应该已经离开了才对,那自己现在怎么会又来到她的回忆里了呢?
还没想通这是怎么一回事,林若素却又一眨眼去了落花满庭的庭院。安敏坐在阑干旁,闲看着满院的景色,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哀愁。
怎么了,难道是赤炎霜不喜欢她吗?
林若素想着,不是说“妻不如妾”吗?安敏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但是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温婉柔驯,不至于这么不得宠吧。不过看这院子里冷清的景象,显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丫鬟领着一个长衫布衣的男子匆匆地进了院门,另一个一直在门前守着的丫鬟则立刻关紧了院门。
林若素心里“噫”了一声,这么掩人耳目地带一个男子进来安敏不会真的和别人私通吧。
安敏见男子来了,立刻站起来,而那男子则向她拱手:“三夫人。”
安敏急切地问:“刘大夫,药带来了吗?”
原来是大夫啊,林若素放下心来。虽然安敏以前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可好歹安敏的身体现在是自己在用,和赤炎霜在一起,那人家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她也就认了,要是真的存在什么奸夫,她还真是很难接受啊。
心里一颗石头刚刚落地,林若素又生出了新的疑问。药?什么药?她连忙聚神听二人接下来的对话。
刘大夫拿出几个药包:“三夫人,这几包是安胎药,每天睡前用文火煎半个时辰服下。”
安敏接过药包:“多谢刘大夫。冰燕”
刚刚一路领着刘大夫前来的丫鬟立刻乖巧地应了一声,拿出两锭银子交给刘大夫:“谢谢大夫了。”
安敏吩咐冰燕:“送刘大夫离开。”
冰燕福了福:“是。”随后又转身对刘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
刘大夫随着冰燕走到院中,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似乎想对安敏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安敏见状问道:“刘大夫,还有什么事吗?”
刘大夫踯躅了片刻:“请恕刘某直言,夫人现在有了身孕,身子会一天天地发重,瞒不了多久的。何不早日告诉庄主。庄主膝下尚无子嗣,一定会很高兴的。”
安敏点点头:“烦劳刘大夫费心了。”
看着冰燕带着刘大夫出了院门。安敏回屋坐下,右手支头,右手则轻轻地抚在了自己的腹部,表情安详和美,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清馨美丽。
林若素暗暗咂舌,果然成为母亲会让一个女人散发出真正的美丽。如果说,洞房花烛夜的安敏还只是个红妆初上的娇羞少女,那现在的她则像一朵尽情绽放的鲜花,拥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片刻后,冰燕回来了:“小姐,我已经把刘大夫从后门送出府了。”
林若素注意到冰燕叫安敏“小姐”不是“夫人”或是“三夫人”稍稍觉得奇怪了一下,她又被安敏接下来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
安敏轻轻颔首,过了一会儿,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冰燕,庄主的生辰还有几天?”
冰燕道:“再过十天就到了。小姐,你问过好几遍了。”
“是吗?”安敏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林若素猜到了一种可能,安敏不会是想把自己怀了孩子这个消息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赤炎霜吧。看着安敏轻抚小腹,面容安详,眼中带笑,林若素越想越觉得可能。
可是,这样下去,情况应该一片大好才对啊。安敏又是怎么被扣上与长工私通的罪名,最终被休的呢?
难道,在赤炎霜的生日还没来的这十天了,发生了什么变故?
林若素正在猜想事情的原委,场景再次变换,安敏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没有细看,林若素却清楚地知道她左手拿着的是赤炎霜给她的休书,而她右手则紧紧护住腹部,任凭背部至腰臀鲜血淋漓,在衣服上渲染出触目惊心的一圈又一圈的深红。
心里忽然涌起无限的绝望,林若素已经无暇去分辨那是安敏的痛苦还是自己的悲伤,只是意识再次模糊,一切重新归于黑暗
昏迷中的林若素一把抓住正在试她额头温度的陆砚的手,蓦地睁开眼睛:“救救我的孩子”
惊诧于她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和绝望,陆砚不由怔怔地点头。
林若素则因为力竭,松开手,重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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