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虽多是宁逾明强行搭话, 但屋内气氛还是渐渐融洽起来。
正在这时, 晏羽进来了, 见宁逾明又寻了个风姿出众的美少年搭话,脸黑了一半。
谢珣见此人不敲门、不打招呼,面容姣好却隐含三分戾气,心下已生了反感。
宁逾明为两人互相介绍:“七殿下, 这位学兄是与我们同住上善若水的谢珣, 谢子瑜。子瑜兄, 这位便是七殿下了。”
两人噼里啪啦一阵对视,谢珣先移开了眼, 拱手一礼, 冷淡道:“谢子瑜见过七殿下。”
“晋晏羽,幸会。”
晏羽双手抱胸倨傲点头, 同时狠狠瞪了宁逾明一眼。
殿你个头的下,哟呵,在美少年面前就装得有礼有貌了?
宁逾明莫名其妙,房间气氛突然险恶,也只能归咎于这两位天生不和。
那就麻烦了,恶劣的舍友关系是削弱寄宿学校舒适度的头号因素。
他正头疼着, 七殿下又开始搞事。
晏羽微微拉长声音,显得十足傲气:“谢…兄,我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可否行个方便, 搬去别处,报酬随便谢兄提。”
——拿着这张空白支票滚出我的房间。
“七殿下大约不知,一应舍间皆由书院分配,不可私下调换。”谢珣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七殿下可向书院申请,若有合理理由,想必八王殿下也不会不允。”
——呵呵哒,要滚也是你滚。
宁逾明:“……以某观之,同七殿下的寝宫比,书院条件的确清苦。殿下,一会我们就给书院打书面报告,让他们给我们换一间,就不要为难子瑜兄了。”
——不能打架,不能打架,金坷垃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
你的重点根本就在最后一句吧,见色起意的家伙!
见晏羽恨恨地摸上了腰间的鞭子,宁逾明赶忙把他拉到小室之中。
“娘娘怎么说的?我娘怎么说的?小羽毛,你得低调含蓄地证明你的优秀,结交学友、礼贤下士、传扬贤名……我们能不能不要第一天传出欺压同学的美名啊???”宁逾明苦口婆心道。
晏羽被他那个“我们”稍稍安抚了一点,别别扭扭道:“哼,怎么不叫殿下了,假正经,你接着叫啊!”
“殿下殿下殿下,叫你爸爸都行,咱忍一忍好不好,实在忍不了再想办法。”宁逾明牵着他坐到室内的小圆桌边,手按着晏羽的肩膀,又温言劝了许多。
晏羽心里甜丝丝的,面上不情不愿地点了头,骄纵地指了指两人卧室间的隔断:“这个,拆掉,床拖到一起。”
“依你依你。”
宁逾明心里嘀咕,这么大个人晚上还不敢一个人睡,不如叫你晏羽表妹算了。
两人嘀咕了一阵才出去,谢珣在他的书桌前练字,抬头和晏羽眼神轻轻一碰,各自厌恶地别来眼去。
宁逾明对谢珣拱拱手,拉上晏羽去附近踩点探路,顺便拜访友邻。
七殿下结交贤才的进学目标在同舍这位身上明显已经折戟了,还是去别人那发展发展下线。
他事后为晏羽在谢珣面前的失礼致了歉。
谢子瑜本来在读书写字——他总是在读书写字的,他放下笔,捏了捏鼻梁。
谢珣皱着秀挺的眉毛端详成国公府三公子。几天相处下来,此人进退有度、温文有礼又不失爽朗大方的为人处事给他留下了很深印象。
这是一个疏离如谢珣也很难完全拒绝善意的人。最可贵的是,这名少年仅比他要小两岁,比那位乖张傲气的七殿下大一岁而已。
“君也是公府公子,何故整日跟在那位小殿下后头效犬马之劳?”谢珣规劝道。
这有点交浅言深了。以谢珣板正的性格,他一贯有话便说,但那也是对熟人。
谢珣同时又是疏远众人的。
他父母双亡,家境清贫,因先祖父的一段旧谊寄居在书院中,以杂务劳力来换取生活费。
他早两年便通过书院针对寒门学子的入学考试,只是到了今年才堪堪攒够学费并供接下来数年专心读书的生活费,因年龄较大并在书院耳濡目染多年接了班助一任。
因此他才同成国公公子说不必唤他学兄。
谢珣待在书院多年也未交到多少朋友,其中固然有他故意疏远的因素,但他自己也明白他的性格不并讨人喜欢。
但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住想规劝眼前人。
大约是少年的笑容太过开朗,叫一贯冷清的谢子瑜也多多少少有些期待一直被他故意隔绝的,与年岁差不多的少年们之间的情谊吧。
宁逾明黑线地发现谢子瑜大概在非常认真地规劝他不要沉迷于当晏羽的狗腿子、跟屁虫。
主要是因为宁逾明在外人面前一贯保持着对晏羽恭敬尊重的态度,没什么人知道他们每天私下互怼也很开心。
好处是他一直是帝后眼中的好表哥,又不失国公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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