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系列xjb乱的事情后,宁逾明回到山上读书的时候捧着茶盯了晏羽很久很久。
虽然皇帝给了他黑衣卫的令牌, 但也只有在奉旨和晏羽有危险的时候才听他调动。
因此其最大的作用反而是表明了皇帝的态度——你看我多信你, 黑衣卫都给你用, 小伙子还不感激涕零地跪下给我儿子卖命。
不仅如此。
宁逾明是妈带大的,并且爹妈不和人尽皆知,京中又早有他不是他爹亲生的谣言在。
再加上两个兄长年纪轻轻在边关历练已成少年将军,京城八卦党都知道这位从小跟着七皇子混的三公子不讨成国公喜欢。
大概在皇帝看来, 他也是不甘活在父亲兄长的阴影之下、企图在晏羽身上博个从龙之功的野心家吧。
皇帝透露出了日后让他进黑衣卫的想法, 勋贵子弟进这等皇家亲卫队可谓顺理成章, 但成国公府家风勇武清正,厌恶热爱内耗风闻下狱的情报组织黑衣卫。
他若真进了, 就是一场成功的挑拨离间。
啧, 帝王心这种东西。
晏羽被宁逾明盯到脸红,努力假装淡定到假装不下去, 心脏扑通扑通跳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宁逾明旁边,捂住他的眼睛。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的……”
宁逾明懒得想青春期少年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去挣晏羽的手,托着腮懒洋洋道:“我前两天, 奉陛下的旨意,把我家湛哥赶走了哦。”
晏羽手掌一僵。
“看来你都知道,我猜这道旨意里,你也出了不少力, 对不对?你一直不喜欢湛哥。”
宁逾明突然低低地轻声笑起来,“唉,小羽毛长大了,我的事情小羽毛都知道,小羽毛的事我却有好多都蒙在鼓里。”
晏羽被他的笑声弄得耳朵酥麻,随即心中一慌:“盼盼,不是这样的。”
晏羽放下手,急着要解释,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起来。
曾用手心里覆着的少年俊朗不凡的眉眼本是温柔又包容地向上望着他,又叹了气,把晏羽拉下来坐着,为他抚胸拍背递茶。
天色已黑,戌时的锣声在外敲响,晏羽向外看去,露出一个快哭出来的暴躁表情。
几年书院生活中的每一天,晏羽都会风雨无阻地离开“上善若水”,去不知名的地方补他不知名的课。
想来就是皇帝陛下暗中安排的帝王课程了吧。
宁逾明揉揉他的脑袋。
“好了,去吧,回来再说也没有什么,只要你愿意说,今天我会一直等你。”
“当真?”
“当真。”
晏羽面上浮现了小骄傲、小得意的表情,握住宁逾明的手亲了亲,便归心似箭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宁逾明没有等到晏羽。
却等到了谢珣。
宁逾明把夜明珠都摆出来,点了蜡烛,焚了香,平心静气地开始练字。
谢珣推门而入时,映入眼帘的是披着衣、散了发,剑眉星目也在昏黄的烛光下分外柔和的少年。
少年抬起脸,冲他朗然一笑。那笑意如灿阳、如繁星、如春水,直直击在谢珣的心头,是他逃了几年也逃不掉的暖梦。
谢珣似乎也被房中静谧温雅的氛围感染了,声音极为轻柔地问道:“笑什么?”一边走到宁逾明的身边,去看他刚刚写好的字。
——逾明。
近而逾明者学也。
——既白。
不知东方之既白。
皆为狂草,力透纸背,书尽少年意气。
“这是?”
“是夷光先生为我取的两个字,让我挑一个喜欢的用。子瑜兄觉得哪个比较好?”
谢珣是被拜托了就会很认真的人,他细细思索了一会,才郑重其事道:“我认为,逾明更好。孔子曰‘近而逾明者,学也。’屈子曰:‘叔齐久而逾明。’我想老师是望你自勉。”
宁逾明弯了弯眉眼,“我也觉得逾明很好,谢谢班助。”
“这种小事,”谢珣不自在地握拳抵于口前轻咳,忽然望见桌角的夜明珠,一颗滚烫的心瞬时冰凉下来。
“你和七殿下的婚约……”谢珣情不自禁问出声,又把剩下的半句吞回腹中,苦涩地想起这些时日他在山中第一次听路过他的学子谈论此事时从天灵盖劈下的炸雷。
他茫然一片地站在松林小径间,明明好像只站了一会,醒过神来时已从晌午到月上中天。
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摆和头发,
谢珣回去之后,发了一日的热,又自己好了。
他都有点恨这副乱发信期、偏偏又健康得要死的身体了。
好像在嘲笑他,所谓的少年慕艾,也不过这种程度,哪里有资格再言自己如何……伤心。
谢珣就如往常一样地继续生活着、读书着,有时走着也会发呆,突然想起这间书院里有某个少年活泼泼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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