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的地步。
除此以外,蔡邕还弹劾了数十个朝臣,无不与曹节有着密切关系,曹嵩亦在其列。
刘宏摇了摇头,对曹操道:“原以为蔡邕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不识时务的。”
曹操闻言,心头一个咯噔,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却听刘宏招来曹节,下令道:“蔡邕诽议朝臣,仇怨奉公,革职查办,押入大牢,若情节严重,杀之于市。”
曹操阻止道:“蔡邕此举,也是关心朝政,希望陛下清除吏治,他曾经有那么多功劳,就算是将功抵过,这次的上奏也不至于令他获死罪啊!”
刘宏则道:“他上一封上奏还说不要诽谤大臣杀人,应当要赏赐忠信之臣,下一封奏折就打了自己的脸,前后变卦如此之快,朕以为他是个无耻小人。”
“他绝对不会是无耻小人,他是盛名在外的名士啊!”曹操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做了多余的事,忙悬崖勒马,闭上了嘴。
刘宏想了想,还是下令道:“先关起来再说。”
曹操有心想要为蔡邕说情,可刘宏却阻止了他。
“局势不明,你还是先看看再说,”刘宏提醒曹操:“你不能因为曾经是太学生,对这些先生们敬重,就忘记了现在身处的是官场。”
不久,曹节前来面圣,与刘宏说起了王甫尸体的惨状。
刘宏轻叹一声:“你去将王甫的尸体收敛好安葬,他到底曾经侍奉朕与太后,还算尽心尽力。”
曹节低头应下,并不多看刘宏身边的女子,便是用脚想一想,都能猜到那女子是曹操所扮。
曹操还是没明白这其中的纠葛,接下去几天的发展,就跟看大戏一样神奇。
先是关入大牢的蔡邕免除死罪,被判刑流放,再有阳球上奏参曹节滥用职权,刘宏大发雷霆,将尚书令曹节罢免官职,打回原形。
曹节倒得就像是从天空往下倒了一盆水,刷地一下就没了,曹操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一倒,士大夫们可就普天同庆了,压在众人头顶的巨山被挪去,怎能不令朝臣们亢奋?
曹操本该高兴的,想到他那自身难保的父亲,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果真,曹节倒下后,那些疯狂庆祝的士大夫们打算乘胜追击,将曹节的党羽全部清洗干净,肃清朝堂!
刘宏邀来了曹操,将那些士大夫们的参奏指给曹操看。
御案前,堆满了各种竹简,一摞摞占据着有限空间。
刘宏随手拿起了一份摊开给他,对他笑道:“大山一倒下,被山压住的魑魅魍魉都跑出来蹦跶了。”
朝臣们开始拉扯党羽,以家族、姻亲为单位来组合对抗,针对宦官,针对自己同僚,开始互相撕扯,互相弹劾。
其中被弹劾得最凶的,便是大司农曹嵩,以及其子曹操。
曹操:“……”
刘宏对曹操道:“是不是很有意思?”
曹操说不出话来,他至今不明白刘宏是什么意思。
帝王轻叹一声,将弹劾曹嵩的那堆上奏都给了曹操:“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完全独身一人,这就是现在朝堂的现状。再清风高节的人,也会树立党羽,所以朕才要下达党锢的命令,可是即便如此,党人依然层出不穷,无论如何都打压不下去。太学培养出来的不是天子门生,而是出来后拉帮结派,帮别的朝臣的‘党人’,朕以为为太学更换教学的先生就可以培养出自己人了,事实证明,就连阿瞒都险些被那些人给哄骗上了当。”
刘宏又问曹操:“你可知道你父亲贪污受贿?”
曹操:“……”
“你别紧张,朝臣就没几个不贪污的,”刘宏轻笑一声,对曹操科普道:“只不过是贪多和贪少罢了,他们说朕与太后爱财,他们自己还不爱财吗?”
曹操脸色复杂:“陛下。”
刘宏随意道:“你父亲贪污受贿,朕不会办他,因为朕与你关系好,你是朕亲近的人,朕当然要给你这个面子。况且这天下的财物都是朕的。他们能将财物宝贝拢入自己的大家族中,朕也一样能将这些给自己亲近的人。你是朕认定的好兄弟,你父亲胆子小,能贪污到多少东西,那些就当是赏赐给你了也一样。”
不,这是不对的!
曹操惊道:“陛下为何要这么做?如此岂不是将治家之举沿用到了治国之上,那会出大乱子的!”
“那朕查办大司农?”刘宏含笑反问。
曹操脸色忽青忽白,被他这前后反差给弄得心潮起伏。
“噗,好了不逗你了。”
“你看,朕没有属于自己的门生,”刘宏温柔笑道:“没有人是真的将朕当作主子来尊敬,他们心里眼里的是党派,是他们的家族。”
“既然如此,朕又为何要任用那些对朕不那么忠心的人?”刘宏反问曹操:“若是朕提拔寒门,且不论能不能提拔到能够用得上的,所提拔之人能否在这样的朝堂之中保持初心而不被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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