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头一颤, 在老爷子狐疑的目光中绷紧了头皮, 忙不迭解释起来:“今日朝政上有些事需要我来出面, 现在我抽不开身,就暂时让阿宏暂代了。他现在在文若那儿!”
话里话外, 是将曹宏当做继承人培养了, 几个兄弟之间谁都没接触过朝政, 唯有曹宏已经与朝臣们熟悉, 到处走动逐渐开始熟悉曹操手中的事务了。
曹嵩深深看了一眼儿子,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们老曹家几个孩子都是顶好的, 兄友弟恭, 阿瞒将行二的先灵帝之子培养为继承人,兄弟之间仍能这样毫无芥蒂相处着,这样就很好。
老爷子年纪大了, 只希望家中人丁兴旺, 和和睦睦。
曹家几子生活在简单的环境中, 身边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给他们灌输各种想法,以至于从曹植到曹冲, 都对于曹操的后嗣之位懵懵懂懂, 他们对曹宏顶出去做事似乎接受良好, 因为二哥从小将他们教大,一直都是拿主意的那一个,他们也习惯了曹宏顶在前头,自己在后面躺赢。
至于长子曹昂,压根就没有争夺世子之位的意思, 这谦逊懂事的好孩子,在知道曹宏就是先灵帝以后,每次与曹宏相处都有些不自在,却也打心里认为让先灵帝来处理政务是理所当然的事。
唯独被曹宏灌输了太多乱七八糟思想的曹丕,心思敏感,悄悄去看大哥的脸,发现他没什么异常,心里对自己“双生兄长”更担忧了。
二哥才十四岁啊!父亲就开始用这样的重担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独自去面对朝臣、面对外头的风雨。曹丕脑海中飘过曹宏忧郁拉着他诉苦的模样,他那风光霁月,博学多才的兄长,本该活成潇洒自由的模样,硬是被父亲给压迫陷入了尔虞我诈的旋涡。
曹宏没诉苦的时候,或许他还会羡慕,现在想一想,让一个不喜欢这些事的人被迫去做不喜欢的事,那太折磨人了。现在大哥成亲,母亲回来了,兄弟几个都见到了母亲,与母亲说上了话,唯独二哥顶在外面,没能见到母亲一面。
曹丕有些担心曹宏,而曹嵩,在听过曹操的解释后,轻声抱怨了两句:“是什么样的政务,要这样的时候让宏儿去处理?大部分朝臣都来参宴了,这时候能交给下属的事难得一天教出去也没什么,何必矜矜业业地将什么都拽在手中,事必躬亲那得多累,善于任人也不必压榨自己的儿子啊!”
曹嵩也就小声抱怨了下,没真的要求曹操将二子给召回了,对于朝臣方面的事,老爷子看得很通透,以他们家阿瞒的处事手段,自己就会解决好其中的问题,不需要他这个久居家中的老父亲来操心。曹嵩从不插手曹操的事业,这也是他精明、豁达之处,因为如果他插手了,势必会让更多人想要通过他来获得阿瞒的青睐,说不定还会令他为难。现在他不动如山,主动将这条路子给封了,曾经旧的人脉,精要的他出个主意,为阿瞒提上两句他与谁谁谁有关系可以帮他,其他的糟粕他连理都不理。
曹操打着哈哈,也就将这事给略过去了。
时辰渐渐过去,曹府之中大红一片,到处都悬挂着红纱,帖着红纸,属于曹昂小夫妻两人的院落也已经置办完成,喜庆的颜色令人心情就像是正午的阳光那样雀跃。
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完成了一团,老夫人邹氏近些年视力有所下降,总看不清近处的东西,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打扮几个孙儿了。年长一些的曹丕逃过一劫,还是小童子的曹植曹彰,到三头身的戏康,再到两岁的典韦、曹冲,都给她打扮成了鲜艳的红色。
最小的小八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长相黝黑,可那并不妨碍孩子们带着他一起玩。别看他两岁,他的力气与四岁半的戏康一样大!真正的小娃娃曹冲还在吃奶的年纪,长相精致可人,成为了家中二老的心头宝。
现在看来,冲儿的容颜完全是随了貂蝉啊!
不仅家中两位老人最喜欢这长相如仙童的小七,就连二哥曹宏都重点关注着他,甚至亲自给他喂奶呼呼,哄他睡觉,就因为这,家里的其他孩子还有些吃味。
邹氏抱着小小一团的冲儿逗弄着,与子孙们闲聊,这位老太太年纪也不小了,头发黑白相间地梳起来,眉目温柔而祥和,她还嘱咐曹操:“阿瞒站远一些,我能看得清,你站的近了,我反而看不清你的样子了,这眼疾可真奇怪呢!”
曹操依言带着“貂蝉”站远了些,邹氏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好,好!”
她将冲儿交给了一旁等候的奶娘,起身走上前去握住了“貂蝉”的手。
曹宏僵硬如雕塑,炸毛似的瞪圆了眼,面纱下的嘴唇紧紧抿着,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祖母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邹氏取下了自己的手中,将它带到“貂蝉”纤细洁白的手腕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好儿媳,这玉镯娘带了半辈子,养了半辈子,能保人呢!就当是作为婆婆的心意,我将它当做见面礼送给你,日后保你与阿瞒都平平安安的,你们都要好好的。”
老太太慈眉善目,眉眼弯弯,凑得太近,她看不清貂蝉的表情,老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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