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在井沿上,对着井底大喊:“喂,我来找你了!”
井鬼:……
“都出来,都出来,别躲了,在院子里站成两列。”林槐拍了拍手。
整个院子里的鬼都被他们友善地请了出来,趴在外面咬牙切齿、瑟瑟发抖。林槐一个个点过去,有些疑惑:“你们这里……没有女的?”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伥鬼虽然大大小小地排着,却着实没有哪个具有女性的气息。他于是挑了一个长得最顺眼的伥鬼:“你是那个男新娘?”
伥鬼摇摇头。
林槐:“哦,那你没用了。”
他转向楚天舒:“把他给毙了吧。”
楚天舒:“你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楚天舒给了他不痛不痒的几枪,其手法之纯熟,堪比鬼体描边大师。伥鬼瘫在地上发抖,身边是好几个弹孔。
“还有谁不想说的?”林槐转向他们,“新娘去哪儿了?”
他这副模样活像是土匪下山抢漂亮书生。好半天,引路的那个小厮才结结巴巴道:“其实……”
林槐转向他。
“其实……这个院子里的轿子,本来是设置给玩家的。”小厮硬着头皮道,“到了第七天,还有玩家没有破解谜题,而且没有死的话……就把她当做新娘,扔进湖里去……”
林槐:……
他想了想,又觉得之前四组人各自决定去哪个岛时,可谓是相当的随机。他不禁道:“假如是个男玩家呢?”
小厮:“也、也装进去。”
林槐:“……假如有两个男玩家呢?”
小厮:“一、一起装进去。”
林槐:“……你们这也太面子工程了。”
“不面子工程的。”小厮像是受到侮辱般地强调,“其他玩家都觉得很恐怖,尤其是男玩家知道自己是新娘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可恐怖了……”
林槐:……
他再度盘问了小厮一会儿,然而小厮除了轿子相关的内容之外,对于游戏里其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眼见着从小厮嘴里挖不出更多的东西,林槐跟着楚天舒,前后到达了庄主所居的院子和祠堂。
他们把地皮轰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到对方的尸体。
这场失败的盗墓让两个人都有些疲惫。林槐坐在地上发呆,楚天舒摸着下巴想了想,道:“难道……”
“你想到画的去处了?”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个伊人,应该指的就是兰鬼了。”楚天舒评价,“你说那幅画,会不会在水里?”
林槐虚起眼:“在水里?你确定不会被泡发了么?”
“万一那幅画,是一个虚指的概念呢?”楚天舒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宛在水中央。想要得到那副画,是不是就要到水中央里去?”
这样想着,他在一片狼藉的祠堂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走,我们上山去。”
“你不怕半路……”
林槐回头看向一片狼藉的兰庄,眼角抽了抽。楚天舒则道:“女鬼要是能下来,早就该下来了。既然她不能下来,这就说明,她只能在,梦境里作浪……说起来梦境,是不是还算是你的专业?”
林槐想了想,点点头:“所以你要我……”
“哦,我就随便问问。”楚天舒说,“刷副本这种事,还要老婆帮忙,太丢脸了。”
林槐:“……你搞什么大男子主义。”
在祸害完兰庄后,林轿头和楚轿头,终于决定风雪山神庙。
山神庙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凄清,里面透露出浓烈的、破败的气息。和兰庄里不同,直到到达庙里时,他们才感受到了顺着尾椎骨向上传来的、阴冷潮湿的气息。
——鬼魅,就在这附近。
庙里的神像坍塌破败着,他们沿着长廊一直走,终于抵达了后院。
并看见了树林掩映中的,那片深绿的湖水。
湖水极寒,不可见底。
他撩起袍角,想要踩入水中,楚天舒却拉住了他。
“别下去。”他说。
“你担心我?”
“不。”楚天舒从兜里掏出一个带着摄像机的金属小潜艇,“用这个。”
林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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