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来时,因为和阿婆熟悉,时常跑到岳石峰家的石坝上来唠嗑摆龙门阵。
对于阿婆和这些妇女们的到来,梁书宇是不喜的。
可外面总是下着雨,人如果长期呆在家里就和躺在冰箱里等着发霉的白馒头没什么区别,而外界唯一能够躲雨又能方便吹风、聊天的地方,只有岳石峰家的石坝子了。
所以说即使魏胖子已经明里暗里送客多次了,这些人还是屡教不改地跑到这边来聚会。
这个女人更是妇女们中的‘佼佼者’,因为她上来的第一天就把魏有祺夸上了天,然后便要认他做干儿子。于是第二天他就提着袋子到‘干儿子’家来打秋风了。
用梁文静的话来说就是:要不是买不到可乐,我一口盐汽水喷死她!
梁书宇将其余围观的七八个妇女一一打量。除了阿婆以外,其中有四个至少五十岁以上的,剩下的最年轻的怕也是三十多,全都衣着朴素,手上布着老茧,满脸历世的沧桑,一看就是靠劳动吃饭的女人们。
也只有她们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不好好待在家里筹谋生存,却喜欢走街串巷闻听八卦,总想从邻居的手里谋好处。仿佛别人都是傻子似的。
“这位大妈,凡是讲一个证据吧,你有证据吗?凭你一张嘴,难不成是想让我们赔你东西?”歇息了一会儿再次加入战场的魏有祺道。
“就是说嘛,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我们害人了,连尸体都没验收。”罗威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妇女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的老公死了不说去收尸让死者入土为安,却先跑到这里来揪着岳石峰等人不放。
“小吴不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吗?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杀人犯!”
小吴是谁?
众人等愣了一下,秒后才想起应当是那次到巍巍便利店打劫,然后悲催辞世的厚嘴唇女。
“那你胆子还挺大的。”
梁书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众人闻言纷纷回过头去。
就见一个年轻人从淅沥的大雨中走来,信步踏上了石坝的台阶,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后将雨衣从身上剥下随手挂在一旁的栏杆上,敞开了略潮的外套,端坐在妇女面前的红色长木凳上。
笑看着她说:“知道还来威胁我们?”声音带着雨中夹来的微微寒意。
吃饭吧还是
梁书宇一回来,石坝上的气氛突然就变了。
如果说妇女是个死皮赖脸的山大王,那梁书宇便是根正苗红的县令官。山大王再凶悍也只是个土匪,见着大官没有不腿软发怵的。
而‘巧舌’如罗威则是那中看不中用的小师爷,虽然能说出通篇的道理,但多数时候道理没有拳头来的切实。毕竟一巴掌打下去好歹留个印呢。
“呵……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们了。”虽然口头上逞能,但妇女的气势已经萎靡掉三分之一。
梁书宇她知道的,这个家伙的手上有生血!
妇女自诩阅人无数,见过的人不说比吃的盐多,那也有五分之一个见多识广。光看梁书宇这个小孩的眼皮就知道他不是好招惹的。
梁书宇的眼皮平时看来与常人无异,但如果他冷冷地瞅着某个人的时候,眼皮耷拉下来遮住半个瞳孔,冷不丁被这样的眼神盯上,就好像被秃鹰或野狼盯上一样。
只是他年龄小,性子还没完全没世事磨出来,多数时候看不出罢了!
“书宇回来了?”从屋内传出梁英的声音。
梁书宇便回过身问道:“做饭了没?饿了。”
“早就做好啦!”是梁文静回答的。
梁书宇像是斥责道:“出来干什么,回去。”说完又看向岳石峰和魏有祺,“吃饭吧。”然后和朝罗威与罗俊轩挥了挥手,完全不再搭理那妇女,旁若无人地拿了栏杆上的雨衣,便走进屋内了。
石坝上的人轰然而散,一下子只剩下妇女和其他围观的女人们了。
阿婆这时候也抖了抖脸上的褶皱皮子,“回了回了。”
坐在地上的妇女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釜底抽薪了啊!
要不是她刚才一晃神没反应过来,肯定就抓着岳石峰不让他走了呀。岳石峰那种脸皮薄的老实人,肯定斗不过她的。
可现在那扇红木门嘭的一下关上了,那种实木门别说用拳头去砸,用脚去踢,就是拿刀来砍,没个几十上百刀怕也是砍不开的。
她早先盘算酝酿了好久的招数还有好几个没使完呢,这下全都用不上了。
屋内,梁书宇先到厕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是一条女士黑色休闲裤和一件浅绿色露肩t恤。
别问为什么穿这么娘,问就是家贫如洗。
再将原先有点潮的外套穿在外面,虽然里面仍然绿油油一片,不过看上去顺眼多了。
出到厕所,一碗金黄澄亮热汤被梁文静端到他眼前,“这是什么?”
“灵芝煮水!魏有祺他们拿回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祛湿的效果。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