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自己以外。
白天,我藏起来,夜晚出来活动。
享受这个地方美好的一切。
看电视,看电影,玩游戏,做我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所有会做的事情。
不过,我并没有感到快乐。
我时常担心,他会找到我。
但,国内这么大,人海茫茫,他不可能找到我。
我的计划天衣无缝。
我在这里安稳地度过了一年,然后我又换了地方,我去了几个沿海城市,也去过几个内陆城市。
我喜欢体会不同城市的风情和美好。
我是黑色的,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我也不需要注意任何人。
渐渐的,就在我以为,我已经逃脱他魔爪的时候,我还是被抓住了。
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
被抓住的那天晚上,他把我带回了原来的地方。
那个破旧,肮脏,腥臭的地方。
还是那个桌子上,他把我绑在上面。
“逃?!”
他恼羞成怒。
我没有说话。
还是双眼无神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我不会对他说任何话。
我在酝酿我的第四次逃跑计划。
但这一次,我的逃跑计划多了一个环节。
我要杀了他。
只有这样,我就不会再被抓住了。
就算他敲碎我的另一只脚,我有信心,我还能活下来,我可以弄到钱给自己买一只轮椅。
天底下,依然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他引诱我说。
但我还是不说话,我不会跟他说任何话。
他拿出了一个剪刀。
但我不在意。
无论他做什么,只要我还能活着,我都无所谓。
这个身体也是肮脏的,毁损对我来说不会有任何遗憾。
只不过他扒下了我的裤子。
那一刻,我的眼神晃动了一下。
然后那个剪刀,我感受到了,是冰冷的,剪掉了我一样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他在笑。
那一刻,我愣了一下。
那是我出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愣神,我以为,这个词永远不会用在我的身上。
他一直在笑,狂笑。
我感受到剧痛,剧烈的痛,比以前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
我的眼睛有一点模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然后,我被他赤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面对着镜子,我看到了镜子里我残缺的一幕。
全都是血。
一直在流。
地板是黑色的,是我血染成的,很多年来染成的这个颜色,现在又增加了新的颜料。
我看着镜子里残缺的自己。
满身伤痕的自己。
我还是没说话。
我不想满足他。
我一直被绑在这里,好几天。
不吃不喝,血一直在流,然后它自己干枯了,我却还没有死。
我再一次确信,也许我拥有不死之身。
我是不会死的。
我也不会怕。
不会疼。
我在心里酝酿我的第四次逃跑计划。
第七天的时候,他突然进来了。
还是那把剪刀。
“哈哈哈。”他又在笑。
然后把剪刀递在了我的身体下方。
本来,他只是剪掉了一部分,不会影响我上厕所的那部分。
也许是我依旧不肯求饶,他又要得寸进尺了。
但我无所谓。
这身体是肮脏的,它的毁损对我来说无感。
可是突然。
我又感受到了那种冰凉的触感。
咔擦一下。
我看到一个东西从空中坠落下去。
然后,我的什么东西也碎掉了。
我开始尖叫。
我瞪着他,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杀掉。
他一直在张狂地笑。
让我求饶。
他说我求饶了,他就放过我。
我没有。
我一直在尖叫。
我不会求饶。
但太痛了,很痛,比我经历过的所有的痛加起来还要痛一百倍。
我从来没经历过任何一种痛。
我对自己长生不死之身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我觉得自己会死。
“你求我啊,只要你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放过你。”他说。
同时又把剪刀伸了上来。
我又感受到了那个触感,喷涌出来的温热的鲜血都无法盖过那种触感。
他只剪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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