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一串晶莹的泪花,悄悄滑落下来,太阳光线下,是那么晶莹碧透。在伴随着婢女娜儿的离去后,消失在风中。
张天无奈的叹了口气,灰灰的离开船头,回到自己房间中去。
第二天才蒙蒙亮,张天还在睡梦之中,外面忽然吵杂起来,接着便听到木板“啪啪”声,越来越近,正迷惑之际,有人敲门道:“壮士,渡口已到了,老爷问你要不要下船?”
张天心里暗思,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如果有官军前来搜查,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就能发现自己身份可疑之处,虽然婢女娜儿口中的夫人似乎是个热心肠的大善人,但是看那个胖管家对自己的态度,一旦了解事情始末,只怕不当场捆起来才怪。再则以自己目前处境,当早日退回益州,与娇妻部下团聚,共图大业为先。想到此时,张天本想答应下来,可是一转眼,又想到婢女娜儿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怎么能上岸呢?抛开别的因素不说,自己伤能好的这么快,全赖婢女娜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今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人总要知恩图报,而且自己心里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再加上这里是危险地带,常有官军出没,出去定然也没好事。
左右为难好久,张天终于咬起牙根,男子汉大丈夫当明事情轻重缓急,不可有妇人之仁。想到此时,张天快速换上不知哪来的新衣服,踏出门去,本想和婢女娜儿道个别,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只能作罢,离开船,上了码头,张天心里空空荡荡的,总感觉十分对不起婢女娜儿。
码头上很冷清,张天四处张望,到处惨破不堪,腐木破板,杂草乱生,只看的他频频皱眉。看来想找一家农舍也是不太可能的了,也许要开始风餐露宿,千里走单骑的生活了。
但事情却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在这几天的回家路上,张天就碰到好几批的官兵军队,如若不是躲的快,早已被捕了。而且从流民口中得到传闻,官渡两岸至宜阳、三崤一带,官军重点看防把守,层层设卡,目的就是要追捕一可疑的人,不用说,那个可疑的人就是针对自己的了。
张天也已发现自己在官军的水网围捕重重关卡中,慢慢失去原来的目标路线,因为官军的围捕重心似乎太多放在南边,北边比较放松,索性张天大胆的选择渡过黄河北岸,进入冀州,然后沿黄河往青州进发,打算潜过青州,再退回荆州,最后转到益州。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当张天以为前路一马平川时,局面忽然紧张起来。
在北上的主要路线上守备突然也比平时森严上数倍不止,特别是官渡至延津、平丘一带,几乎到了飞鸟难渡,蚁虫现形的地步,这似乎暗示着躲在何进背后出谋划策的那个人又算到了自己的想法。
相对黄河外围防线重兵布署,如紧繃之弦,内线反倒松懈一些,而张天在无奈之下,只能四处逃窜,避开大部分军队,逃到牧野,在转往黎阳,以求生路。
在这些日子,张天可是经历人生又一次大磨难,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人足足轻了十多公斤,脸颊颧骨明显削瘦下来,除了眼神仍然闪着坚定不移的光芒,暗示他的不平凡外,整个人外表落魄如乞丐一样,头发又长又乱又脏,脸上长满胡渣,沿着腮边一直到下巴。就算认识张天的人,恐怕如今也一时难认出是他来,而张天无奈之下,也只能重旧业,干起了初到三国时干过的牵鱼的勾当。
而黎阳是邺城的前哨点,邺城如若想稳如磐石,重兵扼守黎阳是必不可少的。
张天在离黎阳大城门三十丈外,与一大堆流浪汉、逃避战乱的流民混在一起,四散躺在临时支搭起来的斗蓬里。而四周官军分批看守,各个城楼制高点,垛孔口,都有士兵严守已待,不让流民进城。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喝过一滴水了,张天实在受不了那么多人发出的恶臭味,懒懒的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头晕眼花,身体十分火烫,应该是高烧了。
这时城门楼上忽然一阵躁动,接着在卫兵前拥后护下,走出几个衣着鲜明,地位看起挺高的人,站在城楼上。
接着便依稀听到有士兵低头交耳道:“二公子来了,快站好。”
张天感到一些惊奇,缓缓张开双眼,朝城门上一瞄。
虽然感觉自己眼皮有些沉重,但大致还是能看清城墙上刚出来的人。很明显,站在最中间的那个衣着华丽,一副盛气凌人的中年人,一定就是士兵所说的二公子。
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张天用手肘碰了碰和自己一起靠在大树边上的一个流浪汉,然后指着城门上的人,有气无力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城楼上那人是谁?”
那流浪汉白了张天一眼,满脸不屑,然后转首望向城上,神情一下变的十分羡慕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城门上站在最中间那人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的的袁二儿子袁术。”
张天“哦”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闭上眼睛,袁术有什么了不起,想当日我就连袁绍也一样不放在眼里,还被老子的手下揍个半死?只是时过境迁,今天竟给一个要饭的这样奚落,实在是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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