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扑向段珪的怀中。
段珪下意识地把汉献帝刘协接住。而后愕然的看向王越。
王越闷哼一声,左臂已经被那只雕翎箭贯穿。
手中长剑电闪而过,雕翎箭的箭尾被斩断,后半截被劈得斜着横飞出去。
王越不去管手臂上的伤,看向远方。
一股浑宏无比的男声深具魅力地传了过来,带有种金属的质感:“阁下好身手,若你今晚让开,以后本将军便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何?”
王越闻声骇然,因为他从中听到了一种对生命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这心志无比坚强的人不由得生出惧意。
从来未有过!就连已经自己一直看着成长起来,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张天那小子都未给过自己这种感觉!
未见其人,先惧其声若是在平时,有如此对手,王越欢喜还来不及,可是眼前的情况是来人分明是要刘协的性命,自己岂会同意!
唯有死战!
对面涌出无数的黑影,为首的人明显骑在马上,手中倒提一把长武器,武器的影子便无比的诡异!
王越深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段珪道:“王某今日放你们一马,你们快走,眼前人由我来对付!”
段珪哪里想到会有如此的转机,不过他也知道对方这不明身份的人是敌非友,而且武功惊世骇俗,自己不跑,一样没命。
段珪急忙带着汉献帝刘协落荒而逃。
王越低声对说史阿:“若为师战死,你一定要带着为师的尸体去见张天,让他知道,天地间还有如此让我王越欢喜到颤抖的对手!”
史阿一愕,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向把天地万物放在心中的师父会说出这种话来,还未答言。只听王越高声道:“阁下何人?王越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原来竟是我大汉第一剑师!小将幸何如之!本人吕布吕奉先!向王先生请教了!”
竟是吕布!
张天竟然算计错了丁原军的来到洛阳的时间!
不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因为王越对上了吕布!
第一剑师与三国战神!
劲风袭体,百草尽折!
长发飘飞的王越瞳孔立时收缩: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招式。
好妖异的方天画戟!
如果说张天的神兵泰山是无坚不摧的刚,那么这个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是诡异莫测的火。
那方天画戟好刺眼!仿佛漫天大火不可视!更燃炽了整个清凉如水的夜空。
可是在王越的眼中,那却是一种神乎其技的美丽。
两边的“月牙”和中间的戟尖当真宛如“火”字,在吕布诡异的手法下有如幻象般跳跃着,仿佛是穿越了时空、把中国千百年来所有书法大家的巅峰之作集于一身。
短短的一瞬间,或天成如“篆”、或古朴如“隶”、或典雅如“楷”、或简约如“行”、或癫狂如“草”……
只此一招,便占尽了人世间所有的风华!
毫无破绽。
王越被眼前的此招激发的豪情万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舒展了许多,大到飘然欲去,仿佛完全融入了天地之中。
毫无破绽,变化无方又如何?
试问天地间有哪一把火是烧不灭的?
越旺,越短暂。
王越脸上恢复了平淡,脚下旋转错落,手中长剑竖起,斜斜推挡,妙到毫巅地磕在了方天画戟的右月牙上。
只一招,吕布那方天画戟的幻象便大了一倍。
这情景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用树枝在烧得正旺的火堆上轻轻一挑,那跳跃的红色精灵便涣散飞扬的神采,变成柔弱的苍白。
两人擦身而过。
吕布愕然,旋即仰天长笑道:“不愧是我大汉第一剑师!竟然可以只用一柄长剑便破了我的全力一击!痛快!”
王越心中无限喜悦,终生渴求而不可得的突破极限竟然在刚才的一刹那间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地。那滋味就仿佛一眼览尽了天下的美景般畅快淋漓。
若是能平安渡过今晚,把今天的经验吸收的话,王越将会达到武学上的一个遥不可及的巅峰。
可惜,自己今晚与眼前的吕布是至死方休的局面,怕是在无此机会了。
张天,也许这个夙愿要交给你了!
史阿不知何时夺过了一把长矛和一匹战马,疯狂的杀戮着吕布带来的士卒,仿佛一架永不知疲倦的机器,自制、精准、持久。
不过这一切与吕布和王越这两位站在武学巅峰上的王者毫无关系。
吕布看向王越,无比高傲的脸上露出几丝佩服,在他那英俊地近乎妖异的脸上显得分外的难得。
这王越还是第一个可在自己全力一击下全身而退、并可反击的人,这让常胜无敌而寂寞的吕布无比的欣慰——尽管此时天下知道吕布这三国战神的人并不多。
无以为报,只好献上自己武学中最美丽的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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