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间病房落针可闻。
薛琴贞自觉失言,抬手掩住嘴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云珠好奇:“什么四千块钱?”阰
傅金城盯向沈绣婉,沈绣婉脸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岑卿如解释了股票的事,淡淡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金城,你手上也不缺这四千块。况且我表哥已经带人去追了,想必很快就能抓到人。”
她是长嫂。
她亲自发话,傅金城无话可说,更不好批评什么。
一行人回到傅公馆,已经是深夜。
霜霜睡着了。
沈绣婉坐在床沿上,低头绞弄双手。阰
像是犯错的孩子。
傅金城看着她:“你把钱全投出去了?”
他的眼神令沈绣婉感到了很深的压力,和他单独待在一间房,她紧张到几乎快要没办法呼吸。
她抿着唇,没吭声。
她不是追求奢靡的人,她只是想用那些钱当做本金赚一笔钱,好令金城对她刮目相看,她只是想证明给金城看,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寄生虫。
她没有想把事情弄成这样……
想起那四千块钱,她又心疼又愧疚,不觉红了眼圈。阰
傅金城质问:“你没有那个脑子,为什么要学人投资?”
沈绣婉哽咽:“对不起……”
“我不是心疼钱,我只是不理解,你明明也是读过书的人,你怎么会那么蠢,一次性把全部积蓄投入到同一个项目里?更何况,那还是你根本就不了解的项目。就算你想投资,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沈绣婉难过地紧紧咬住嘴唇。
当时大嫂和二嫂都言之凿凿,她以为这个项目真的能赚钱!
她根本就想象不到,世上竟然会有人敢诈骗这么多钱!
这明明……阰
明明就是违法的事情呀!
可是面对傅金城,她无从辩驳。
她不能把所有责任推到大嫂和二嫂的身上。
她仰起挂满泪珠的脸,无助地牵住傅金城的衣袖:“那,那现在怎么办?金城,那笔钱,还能追得回来吗?”
半生深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傅金城揉了揉眉心。缆
如果沈绣婉是他的部下,他现在立刻就能开了她。
可她偏偏不是。
他想要骂她,可是面对女人的眼泪,他终究骂不出来。
他冷冰冰道:“对方处心积虑布了这个局,自然事先就准备好了退路。你觉得,你还能拿回那笔钱?”
“那,那如果告诉巡捕房——”
“他们连扒手都抓不住,能抓到诈骗犯?”
夜很深了。缆
傅金城躺在床榻外侧,听见沈绣婉还在辗转难眠,隐隐从被窝里面发出细微的抽噎声。
他知道,对沈绣婉而言,那四千块钱是一笔巨款。
她愧疚心疼。
她为那些打了水漂儿的钱而睡不着觉,也为他的指责而感到深深的不安。
男人素来冷硬的心底,在长夜里泛起丝丝涟漪。
他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应该把沈绣婉抱进怀里,告诉她那些钱对他而言并不算多,她不必因为它们而心疼到彻夜难眠。缆
可是一想起他们的婚姻是长辈强迫、是封建社会的糟粕,他又无法以平常心面对沈绣婉。
她毕竟不是他爱的女人。
他在这种矛盾的挣扎之中,终究选择沉默了一夜。
次日。
沈绣婉昨夜无眠,到天亮时才挂着满脸泪珠,疲惫地进入梦乡。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傅太太等人以为她受了车祸惊吓,所以都没有上楼打搅她休息。
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梅香送进来的一碗白米粥。缆
傅金城却破天荒地从官署回来了。
他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扔在床榻上。
沈绣婉拆开信封,不由愣住。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钞票,约莫有四千块。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金城,这是?”
傅金城侧着脸点了支烟:“大嫂的表哥连夜带人追捕那个股行经理,在大运河码头边的集装箱里抓到了他,他正打算坐轮船,卷款逃往南方。”
沈绣婉紧紧抱住装满钞票的信封:“那大嫂和二嫂的钱,也都找回来了?”缆
“嗯。”
“那就好……”
沈绣婉长长松了口气。
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她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她又想起身孕的事,杏眼里多了几分温柔和雀跃。
她正欲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傅金城,对方忽然告诫道:“以后别再想投资的事,你和周词白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擅长经商投资。我可以容忍你模仿她的穿着打扮,但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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