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腹部像是坠了一坨沉重的铅块,巨大的下坠感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雟
明明是刺骨寒冷的冬天,豆大的冷汗却从她的额角滚落,连贴身衣衫都被冷汗浸湿。
寒意顺着地板缝隙侵袭她的四肢百骸,她紧紧抱着自己蜷缩成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持住身体的热量。
恍惚之中,她记得白元璟曾经说过,她这胎并不稳。
再加上康奈尔踹她的这一脚……
“孩子……”
沈绣婉隐隐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恐惧如潮水来袭,她紧紧护住肚子,泪水不受控制地潸然涌出。雟
康奈尔吃惊地看着鲜血染红了女人的衣裙,不敢置信地喊道:“你是孕妇?!”
沈绣婉疼得嘴唇发抖。
她仍然紧紧护住肚子,仿佛只有如此,她才不会失去这个孩子。
她抬起哭红湿润的眼睫,哀求道:“送我去医院……”
白元璟的医术那么好。
现在去医院,他一定有办法保住她的孩子的!
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沈绣婉哽咽不成声,在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他的鞋尖上,姿态卑微到了尘埃:“求你了,求你了……”雟
……
傅金城包下了整座燕京大饭店。
随着天色暗下来,饭店张灯结彩,内外灯带同时亮起,巨大的七层水晶吊灯璀璨耀眼,绣着“祝周词白小姐生日快乐”字样的红色绸带高高悬挂在半空中,装饰着无数彩灯和飘带。
他娶了沈绣婉,却对她不闻不问
宾客们陆续到场。澍
都是燕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或着旗袍或着西式晚礼裙,冬季时节这些名流权贵圈子里的女人最喜爱用雍容的皮草作为点缀,尚未开宴,大厅里已是鬓影衣香觥筹交错。
空气里弥漫着脂粉和食物的香气,侍应生端着托盘来来往往,一座金色的香槟塔在会场中高高耸立,折射出今夜的鼎盛繁华。
傅金城亲自出面招待来宾,彼此寒暄之际,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省略掉沈绣婉这个名字,仿佛她这个人在他们的圈子里从未存在过。
宾客们到齐的时候,周词白在音乐声里缓缓下楼。
她今天穿了一袭长及脚踝的正红色鱼尾开衩裙,挽着白狐狸毛披帛,精致的黑色蕾丝手套勾勒出女人纤细的手臂线条,留长的黑发烫成了大卷,鬓角簪了一朵细珍珠攒成的玫瑰花。
她生得杏眼桃腮,眉眼极致明艳却不俗气,微微上挑的眼尾透出对繁华司空见惯的风情,饱满的红唇含着温情的笑。
金碧辉煌热闹喧嚣的大厅,为她的美貌而沉静了一瞬。澍
等回过神,白家二少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寿星来了!”
周词白在潮水般的掌声中,挽住傅金城的手臂。
她落落大方道:“谢谢大家赏脸,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我们倒是没什么,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罢了!”白家三少凑上前献殷勤,“只是三哥为了给周姐姐筹备这次宴会,私底下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对了,我听说三哥还给周姐姐准备了生日礼物,”白家二少怂恿,“三哥,你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呗?!”
话音落地,众人都起哄着要看礼物。
傅金城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澍
宾客之中,有人惊喜喊道:“是戒指吗?!”
戒指代表着特殊的含义。
众人一听,顿时更加起哄。
傅金城打开来锦盒,里面并不是戒指。
是一根钻石项链。
项坠是用整颗蓝宝石雕琢成的鸡心,足有小女孩的半个巴掌那么大,晶莹剔透湛蓝神秘,像是从大西洋深处挖出来一块冻海,无数颗完整的钻石镶嵌在蓝宝石周围,在华灯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四面八方传来震惊的吸气声。澍
这样漂亮的蓝宝石世所罕见,就算在场的人都是对珠宝司空见惯的权贵名流,也忍不住为之惊艳倾倒。
周词白眨了一下眼睛。
她还以为,金城会送她戒指。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笑道:“金城,不如你亲手替我戴上?”
“好。”
傅金城站在周词白的身后,将她的头发抚到一侧胸前,垂着眼帘替她戴上这根蓝宝石钻石项链。
扣上锁扣的时候,傅金城的脑海中忽然涌出一些遥远的片段。澍
那是妈五十大寿的时候。
沈绣婉想打扮得隆重些,于是取出那条珍藏的翡翠项链,只是她总也扣不好项链锁扣,最后还是央求他替她扣上。
当时他们才圆房没两天,她坐在梳妆台前,盘着低低的发髻,小脸上薄施脂粉,穿的似乎是一件丁香紫的旗袍。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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