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往日没有闹到明面上就罢了,现如今陛下下令彻查,又被张墨盯上,这些人在劫难逃啊。
文官们纷纷低头,错开户部右侍郎求救的目光,默不作声。
张墨见他们不答,看了眼天色,剑眉微蹙,径自又道:“既然你们不信,可让御史查查苍梧六年发生的大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不用施恒下令,御史当场翻看起手中的本子,一目十行扫过,最终落在苍梧六年大事录那几页。
低下头仔细看过,震惊抬头看向殿中悠然淡雅的男子,感叹道:“张大人果真好记性,没错,苍梧六年确实只发生一件大事,便是临县山体滑坡,陛下拨了十万两赈灾银子,除此外再无大事发生。”
哗……
百官哗然,武将们看向地上的几个官员眼中满是鄙夷。
借助火灾私吞三百万两白银,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大局已定,户部官员再无力狡辩,一个个傻了般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如丧考妣。
施恒唇角上扬,凤目冷若寒冰,“你们可认罪?”
户部官员茫然抬头,愣愣看着高座上的男人,浑身发凉。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们不认,来人,将户部上下所有官员通通打入天牢,查抄家产,秋后处斩。至于其九族……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入京。另,张墨暂代任户部尚书一职。”
张默跪地,朗声道:“臣遵旨。”
百官颤抖跪地,齐呼:“陛下英明。”
齐子骞独自站在群臣之首,挑眉看向高台上的男子,暗暗道,施恒今日怎么心软了?
若依他以往脾性,定然斩草除根,怎还会有流放一说。
户部贪墨案告一段落,百官愁眉不展,有胆大的小心站出,问:“陛下,今年冬,各地雪灾受灾严重,虽已经及时做了措施,免百姓死于冰雪之下,可灾民实在太多,若全靠朝廷救济撑过这个冬季怕是难啊……”
施恒看向张默,淡声问:“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可用?”
张墨皱眉沉声道:“回陛下,账面上有五千三百万两,扣除那些死物,所剩一半有余,但荆州战事吃紧,军中用的粮草无法断,库中能用的现银……只剩下不到四成。”
“四成也就是一千万两,撑过冬季等到来年秋收那就不怕了。”有官员庆幸道。
张墨摇头,“秋收怕是不行,最早要等到夏季才会有收成,今年雪灾太过严重,京都外的所有庄稼已经全部被冻死,秋收怕是没了。”
百官面色难看,到夏季?那还有五六个月,那么多百姓全靠朝中养,怎么可能撑的住。
到时候不说敌国攻打,就是这些饿疯了的百姓都能将京都掀个底朝天。
但现在要去哪弄银子来。
就算是查抄了那些贪官,三百万两也只是杯水车薪。
受灾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整个苍梧,八成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真真是内忧外患,天要亡苍梧啊!
百官神情凝重,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筹款
齐子骞眼珠转了转,猛然出声,“大敌当前,大丈夫当舍家为国,本相愿意捐出一百万两,以解陛下燃眉之急。”
一百万两?
嘶!
百官咂舌,纷纷看向齐子骞,他疯了?他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坊间不是说齐相为了美酒已经掏光了家底吗?
此时不光百官惊讶,就连施恒都诧异的很,挑眉看向好友,一时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齐子骞朝他眨眨眼,慢慢悠悠抽出揣了一上午的手,手中的檀木盒子引起众人注目。
“陛下,为了百姓,为了苍梧,臣愿奉献出所有。”
说着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檀木盒高举至头顶。
施恒舔了舔唇角,淡声道:“福全,拿上来。”
“是。”
檀木盒被送到他手中,打开后露出一叠厚厚的银票。
百官惊讶瞪大眼,个个脸憋得通红,谁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齐相难不成未卜先知不成?
施恒拖着木盒的手抖了抖,眼中露出笑意,合上盖子递给福全,开怀笑道:“好,齐相忧国忧民,慷慨捐款一百万两,这份大义功德无量,来人,立刻为齐相浇筑功德碑放在京都大门处,让百姓瞻仰。”
功德碑?百官震撼,捐款就有功德碑?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齐子骞见他们双眼冒光,但是就是不肯开口,抽了抽嘴角,后退一步,暗暗拉了拉他身后的霍庭,小声道:“该你上场了。”
霍庭抽回衣角,冷冷扫了他一眼,皱眉站出,大声喊道:“陛下,臣也愿为陛下分忧,臣捐……二……”百两。
“二十万两?霍大人好慷慨,本相佩服,霍大人这是将家底都给掏空了呀,如此重情重义,功德碑当有你一席之位,陛下您说是吗?”齐子骞背对百官对施恒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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