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云快步走过去,就看清楚了那简陋的炭窑。
“能烧出炭来?”赵景云问。
说话间石平就将木炭拿过来给赵景云看。
宋太爷捋着胡须道:“这是第一次烧出来的,火候稍有些不够,这次多少一刻,应该就可以了。”
赵景云都替十六户欢喜:“那您们冬日就不用买炭了。”
宋太爷道:“如果能找来足够的木头,十六户烧一冬日应该没问题。”他们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得用炭,白日里就用柴禾,这样一来自然就够用了。
赵景云一路上满心愁结,现在因为十六户消散了不少,倒不是十六户现在有多好,就是他们这样气氛,让人跟着满怀期望。
只要人好好的,以后都能好起来。
“这边没有井,”赵景云发现了问题,“你们要去东村打水?”
赵洛泱点头:“西村这边原来有个井,但是被杂物填满了,等到天暖和了,我们再选个地方重新打井。”
赵景云接着问:“东村的里正有没有来帮忙?”他来这么久,发现东村那边没有人往这边来。
周围一阵安静。
赵景云已经知晓结果。就连朝廷都没有妥善安置迁民,更别提这些里正了。
杨老太道:“别人帮衬终究是一时的,我们这么多双手,只要别闹出旁的事,早晚能将日子过好。”
杨老太的话已经很委婉。他们不求东村的人帮忙,别来出难题就好了。
几个人进了屋。
多亏这两日赵学义挤时间做了两个小杌子,否则大家还没地方坐下。
宋太爷看向张典吏:“你可拿定主意了?要留下还是回去?”
张典吏笑道:“我与赵大人说好了,我以后就留在洮州县衙。”
大家都跟着高兴,张典吏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他们在衙署认识的人越多,日后就越方便。
更重要的是,这一路上经历这些,大家也舍不得张典吏。
宋太爷道:“就在这边用饭吧,虽然饭食不好,好在我还留着些好酒。”
赵景云自然应允。
吃什么饭食都没关系,主要能与大家说说话。
宋太爷也想问问孙集的那桩案子。
几个人正在交谈,后赶来的丁荣快步进了村子,好久不见,丁荣本该与大家亲热亲热,不过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丁荣将手里的信函递给了赵景云:“老爷,刚刚有人送信给我,让我递给您看。”
丁荣的手有些颤抖,因为这字迹,这印章他好久没见过了,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而赵景云的目光落在那信函上时,他整个人都跟着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封信瞧,半晌才颤声道:“送信的人呢?”
丁荣向外看了看:“没走,就在村子外。”
登门
赵景云想要尽量恢复镇定,不能让周围人看出异样,可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如果不是围着这么多人,他可能立即就会失态。
赵景云鼻子有些发酸,他借着看信垂着眼睛,悄悄地稳住气息,半晌才看向赵学礼和宋太爷等人。
“对不住,我有些事要先出去一下。”
赵景云说着站起身,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丁荣向众人行礼之后,忙跟上前。
大家多多少少都看出些端倪,但不知所为何事。
张典吏道:“是不是赵大人的家里人来了?”他见赵大人有些激动,可能是赵家族中来人了,想到赵景言和周氏,赵大人难免心情起伏。
赵学礼等人也想到这一点。
宋太爷则不动声色地向旁边看去,小狐狸眼睛清亮,显然有别的思量。
赵洛泱觉得不是赵家人,赵景言和周氏被抓那么久了,就算赵家来人了,赵大人也不至于如此。
丁荣递过来的那封信函有问题,赵大人根本没有打开看,光是瞧着那字迹就露出了震惊、激动的神情。
显然让赵大人如此的,是那个写信的人。
会是谁呢?
赵洛泱十分好奇,但她心底里却清楚地明白,不应该去打探。在不知道深浅的时候,委实不能随随便便就跳进去。
心里这般思量,脚忍不住往外走,顺着墙根儿就溜了过去。
赵景云开始还大步往前走,到了后来,就忍不住小跑起来。
出了村子之后,他跑得更快了些。
“老爷别急,”丁荣道,“就在前面的马车里。”
赵景云怎么能不急,这片刻的功夫,他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跟着丢了,如果今天他见不到王爷……
他不敢想,不愿意空欢喜一场。
这么想着,重心不稳,脚下不禁一个趔趄,但赵景云顾不得这些,依旧快步跑着,终于他见到林子里那辆马车。
他登时心跳如鼓。
马车后闪出一个人,这人经过乔装打扮,脸颊两边留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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