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想想屡试不中的二弟、三弟,还有可能连字儿都识不全的四弟,再就是那个要账鬼。”
赵学文嘴里的要账鬼就是赵洛泱,杨老太在这个丫头身上不知花了多少银钱,从前还在村中给那丫头寻了个伴儿,好似也是个哑巴,不过最后让家里人寻走了,赵启坤找到那家人好说歹说要了五十两银子做补偿,这些杨老太他们都不知晓。
真的让他们找过来……
赵启坤不敢往下去想,到时候别说科举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会有。
“扶我去书房。”赵启坤伸出手,他现在得忍下这口气,等到他折桂登科,第一件事就是休了柳氏另娶旁人,若是柳氏族中愿意补偿,他也不会半点情面不讲,就让柳家将族长的小孙女嫁给他。
赵学文则在思量,真的再闹一次,恐怕赵学义那儿子也熬不过去了。
赵学文道:“等晚上,我去买点酪浆回来给您尝尝,听说是北边人做的酒,喝过之后,就会发现我们平日里喝的酒委实寡淡的很。”
赵学文早就想试试了。
……
陈留城中,张旦让人将酪浆卸下,又数好了货款,这才直了直腰仔细地向周围看去,陈留城看起来比洮州城繁华许多,街面上的铺子一个挨着一个,放眼看去到处都是茶坊酒肆,他才刚刚去了几家,手里的酪浆就都卖光了。
张旦舔了舔嘴
唇,赵家女郎嘱咐他一路走一路卖,不要将东西都卖在一处,眼下他们赚的是口碑,卖一个城能算得了啥?传的再厉害,也就只有一个城的铺子知晓呗,多送几个城才行。
至于张旦为何要来陈留……其实有些话他不好跟外面人说,他跟着赵家女郎在洮州城内做商队的时候,听到有人嚼舌根说,赵家老太爷瞧不上杨老太和几个儿子,这才休了杨老太,还劝那些加入他们商队的汉子,千万莫要与他们干活,当时张旦就与那两个人打了起来,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大,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这还不够,他还要将货物卖来陈留,让那些不长眼睛的人看看,杨老太一家怎么样。不过可惜他们这一趟拉的货物不够多,送了五间铺子就没了。
不过他也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好事还在后面呢,他们也就是探探路,真正要卖的是棉花。等到秋收之后,棉花下来了,他们就能展开手脚。
他不知道棉花是啥,但赵家女郎说是好东西,他就半点不怀疑,说实在的长到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像赵家女郎这样会做买卖的人。
一个人,撑起了几个村子不为过。
张旦擦了擦汗,这次回去赚的钱不多,但是能给二丫买些布做衣裳了,他是万分知足。
“就他们卖的。”
“就是他们。”
张旦正想着,嘈杂的声音传来,他转过头瞧见了之前留过酪浆的酒馆掌柜,带着人一路跑到他跟前儿。
“掌柜的,”张旦笑着道,“您有什么事找我们?”
掌柜气喘吁吁:“酪浆,酪浆还有吗?我可找了你们一天了,你们……去哪里了?”
张旦嘿嘿笑着,他们第一天卖酪浆就是试探,中间隔一天再卖是看看成效,若是按女郎的心思,至少要间隔天才更好。货物越快散开,大家越是喜欢,这些他们都要记清楚,这样一来就能知晓哪里最好卖,第二次拉货物就会直奔过去。
张旦依旧是好脾气的模样,他向车上指了指,抱歉地向掌柜道:“没了,刚刚全都卖光了。”
自信
张旦明显看到掌柜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然后掌柜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酒肆:“卖给他们家了?”
张旦点头。
掌柜看向身边的伙计,伙计会意立即往酒肆里走去。掌柜只能期望这家酒肆还没发现这酪浆的好处,能贵点卖给他们,这不是几坛酒的事,而是一笔大买卖的敲门砖,有了这些东西,他才能去各大酒楼,签下文书,做这城里最大的酪浆买卖。
掌柜笑着道:“张先生,咱们能不能寻个地方说几句话?”
张旦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半晌才回过神,他摸了摸头,他不怎么识字咋还成了先生?
“不敢,不敢,”张旦道,“我就是个农户,刚寻了几个人走商而已,这样叫不合适。”
掌柜道:“当得,当得,能酿出这样的酒,本就该被叫做先生。”
掌柜是来套张旦的话,想知晓张旦与这酪浆到底是啥关系。
张旦道:“这酪浆不是我酿出来的,是出自我们村子。”
掌柜眼睛一亮,他还真的找到了正主,当下更不愿意放走张旦,非要请张旦吃宴,张旦依旧拒绝:“我还有要事在身,将货物都卖完了,就得回村子。”
掌柜听到还有货物:“小哥不如说说,看看是什么物什,我能不能帮上忙。”
张旦这才将东西掏出来递给掌柜:“这是我们那里熬的胶,做墨最好,我还没找到门路,不知道城里有没有做墨的作坊。”
“有,”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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