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真相的权利。
……
探子将消息送回给萧祈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不是他故意磨蹭,而是要防着赵洛泱等人顺藤摸瓜,还要避开姜嬷嬷。
这探子叫钱松,是少数几个萧祈越过姜嬷嬷和豫王府眼线,培植起来的人手。萧祈私底下与赵洛泱来往,攸关他日后的出路,不能让姜嬷嬷知晓。
钱松道:“就算我说出那些话,又给了书信,那女郎仍旧不相信。”别看他与赵家女郎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已经感觉到那女郎的精明。
如果赵家女郎不是个聪明人,萧祈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萧祈深吸一口气:“那就照她说的做,那往来吐蕃和大齐的使臣还在岷州,将那人抓住送给赵洛泱。”
钱松略微迟疑:“那恐怕要费一番周折。”
“与夫人说,这是我的意思,”萧祈盯着钱松,“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绝不能再错过。”
钱松听到这里点头:“我这就回去。”他知晓夫人一定会答应,等待了这么久,公子好不容易从勉县出来,离开豫王太妃的掌控,夫人会想方设法助公子脱困。
那姜嬷嬷随时可能会来侍奉公子,钱松不能逗留太久。
萧祈接着道:“王曾派出去的人打听到消息,冯奉知与昌乐长公主对战之时,被吐蕃趁机攻破了阶州,吐蕃兵马一路往东直奔京西,冯奉知想要阻拦,却不是吐蕃的对手,如今其率领的数万大军已经被打散了。”
钱松露出惊诧的神情,他们想到了冯奉知可能会输给吐蕃或是昌乐长公主,可谁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萧祈道:“再不找出一条活路,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
他们不可能联手冯奉知,王曾也是一样,能够投靠的只有昌乐长公主。
钱松不敢耽搁,快步离开萧祈的院子,萧祈望着钱松的背影,也许有一日,他得庆幸自己的曲折身世,为他争得一条活路。
铺路
京城。
天刚亮,城里渐渐繁闹起来。
一个小食摊上,一老一少正在吃扁食。
谢忱的将滚烫的汤汁吸进嘴里,因为吃的太急,被烫了舌头,不由地张着嘴向外吞吐着热气。
摊夫妇两个见了不禁露出笑容。
谢忱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迎上二人的目光,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口:“还是老味道,这些日子没吃,可是馋得紧。”
汉子隐隐约约知晓这位客人有官身在,但到底是个什么官职他们就不清楚了,这位大人话不多,每次来就为了吃上一碗热乎的扁食,他们也想要上前攀谈,却怕扰了大人的心情。
私底下夫妇两个就悄悄说过,这位大人肯定不容易,不然不会这般喜欢吃他们的扁食。食客和摊主,一个喜欢吃,一个乐得做,这就够了,也不图别的。
不过今天注定与往常不同。
谢忱将碗里的汤水都喝光之后,豪气干云地道:“再煮一碗。”
这次连赵学景也忍不住看向城门口。
“来得及,”谢忱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赵学景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来京中时,他还被眼前的繁华惊住了,没想到现在就能踏踏实实地跟着谢大人在这里吃扁食。
第二碗扁食端上来,谢忱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城门口方向一阵熙熙攘攘,紧接着有人骑马入城大声呼喊:“八百里加急战报。”
城内的百姓立即散开让出一条路。
那马匹狂奔入城,所有人的目光盯着那身影渐渐消失,然后议论起来。
“是西北的战报?”
“会不会是打了胜仗?”
众人议论声中,谢忱将一只扁食送入口中,舒舒服服连吃了三口,这才道:“太祖建朝时,就说过,但凡军报入京城,都要直言输赢。也曾有人问过太祖,打了胜仗好了,若是败了岂非乱了民心?”
“你知太祖如何说?”
赵学景道:“还请
大人赐教。”
谢忱笑道:“太祖说,前朝覆灭之后,战乱十几年,输赢他们见的太多,便是他自己也曾被人追赶的如同丧家之犬,若非百姓拥护他,愿意陪着他再聚兵马,绝不会有今日的大齐,所以无论以后什么战事,百姓都该立即知晓结果,于是下令但凡战报经过任何州、府,送军报之人都要如实喊出战报上的内容。”
谢忱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然后他才又道:“刚刚战报入京,送战报者却不敢说一句,可见战事输了。不但输了,还不敢宣之于口,这就是如今大齐的底气。”
有人听到谢忱的话,脸色登时变得难看,因为他们知晓这话说的有理。
谢忱端起碗,继续吃他的扁食。
赵学景也没有多言语,两个人只留下“嘻嘻呼呼”的吞咽和咀嚼声。
等到谢忱手里的大碗见了底儿,街面上来了一队将士,围住了小小的扁食摊子。谢忱还是慢条斯理地将碗里的汤都喝光,这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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