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尸身是假的呢?”
大理寺卿倒吸一口凉气:“太师,您是说……那尸身不是豫王萧煜的。”
“是啊,”太师像是回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豫王萧煜可能并没有死。”
聚兵
太师的话,让值房陷入一片安静。
众人都觉得不可能,但这的确是一种解释。
太师道:“一直有传言说豫王还活着。”
西北有战事之后,探子就将消息源源不断送入京城,其中一个就是豫王“死而复生”,带着武卫军帮昌乐长公主坐镇六州,吐蕃的王子就是被豫王所擒。
大理寺卿道:“但那是假的啊,追随冯家的将领已经说了,冯家打探到昌乐长公主是借用了豫王萧煜的名声。”
太师看着大理寺卿。
可谁也没法证实冯家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大理寺卿下意识地道:“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大家都会以为先皇张皇后所生的皇子已经过世了。”
太师道:“等到萧煜回朝的时候,你们要如何解释?”
认识豫王萧煜的人那么多,而那带着掌印的圣旨又在满朝文武面前展开过,无论哪一样都无法调换。
“去说吧,”太师道,“箕斗纹对不上。”
在这里面动心思,只能是将把柄送入昌乐长公主的手中。
“那岂非……”中书省官员道,“我们之前做的,全都为萧煜造势了。”
太师没有说话,这次表面上看是除掉了冯家和豫王府,实则是为萧煜伸冤,又揭开了他的身世。
如果这是一盘棋,棋局应该是这样才对。
之前他们还想着用援军掌控昌乐长公主,如果统军将领变成了萧煜,恐怕被拿捏的只有他们。
大理寺卿道:“就算豫王萧煜还活着,一样要听皇上和太师的安排,否则与冯家一个结果。”
太师淡然道:“萧煜与冯家不同,他在军中本就有威望,现在他又是先皇和先张皇后亲生嫡皇子,身边有长公主扶持,他们聚兵为了护卫大齐关卡,你又有什么理由去压制他?”
这个时候,萧煜没死,只会让大齐上下都松一口气。
中书省官员道:“或许这些都是猜测。”
他们唯一期望就是,太师想多了。
太师目光又落在案牍的奏折上,他会这样说,并非灵光一现,是看到手中这些文书,经过思量之后才得到的结果。
冯奉知战败,但离六州最近的州、府却没有接收到多少溃逃的兵卒。
要么就是几万人全都被俘虏或是杀了,要么就是暗中有人重新整合兵马。
以他们收到的消息来看,第二种情形的可能性最大。
这样一来,逃回多少兵卒和将领,就跟六州那边统兵之人的本事有关了。悄无声息地吞下这么多兵马,唯有常年在刀锋上磨砺的人才能做到,这个人只能是萧煜。
太师对付冯太后是怕外戚专权,他受先帝所托,辅佐幼帝。可面对先帝的另一个子嗣时,他又岂能像对付冯家一样动手?
今夕不同往日,大齐的局面已经在悄然改变了。
……
王曾死了之后,六州之地安稳了不少。
萧祈也总算来到了洮州,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昌乐长公主。
昌乐长公主留萧祈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让人安置他去歇息,往后的七八日,萧祈能做的就是每天给姑母请个安。
姜嬷嬷不禁担忧,按理说,他们帮忙拿下了王曾,又将豫王太妃作恶的证据交给了昌乐长公主,长公主至少应该对小公子少了戒备之心才对,可结果不如人意。
这些日子姜嬷嬷并不好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公子是周氏的孩子,小公子与周氏私底下早有来往,他们都被蒙在鼓里。
仔细想想,小公子也确实只有这么一条活路,更何况安排这些的是老王爷。面对太妃和生母,任谁都会选择生母。
好在小公子在周氏面前处处维护她,还让她打理身边的事宜,她怎么还能有半点怨怼之心?再者,太妃对张皇后做的那些都被朝廷知晓,下场可想而知,她还能随太妃去寻死路不成?
看着姜嬷嬷忧心忡忡的模样,萧祈道:“嬷嬷也不用着急,再等几日,京中传出消息,原本太妃手中攥着的兵马会尽数来投奔,到那时,能够统御这些人马的也只有我。”
这就是他的打算。豫王太妃被抓,豫王府这些年积攒的人手就只能来投靠他。
姜嬷嬷叹口气:“太妃糊涂,应该早些将豫王府交给小公子的。”
“我只是她手中的棋子罢了,”萧祈道,“她才是摆弄棋
子的人。”
姜嬷嬷立即道:“从前老奴没有看透这些,让小公子受委屈了。”
萧祈摇头:“多亏了嬷嬷照应,才有我的今日,嬷嬷安心,无论将来如何,您都是我身边信得过的人。”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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