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织机和纺车是藩地自己的工匠造的,想要将棉花织成布帛就得用他们的织机,现在他们主动拿出来,岂不是极好的机会?
将纺车、织机都扣下,再让人学到棉花的耕种、纺织方法,不就抢到了藩地赚钱的手段?
副将开始盼着这一仗春耕后再打了,农户耕种好棉花,秋天的时候,豫王早就没了,收获的人就会变成他们。
鉴于此,副将这几日就在与各个副将和军头商议,他们将藩地外,所有准备种棉花的田亩都私自瓜分了,并且约定好,太师和相王知晓的话,每人拿出四分之一的田亩来堵他们的嘴。
这些相王都不知道,副将和军头们也不会让他知晓。
“还要从农户手中拿出些粮食,”相王道,“就与他们说,仗打赢了朝廷会还给他们,若是不愿意,就将藩地的事讲给他们听,不但要拿粮食,还得被迫服劳役。”
副将应声,这事好办,即便有人闹事,刚好寻了借口将他们扔去矿上做苦工,那些农户胆小的很,杀几个人,就全得就范。
两个人说完话正要往回走,就看到军寨中冲出一队人马,正向着他们而来。
相王吓了一跳,立即带着副将往回跑。
临跑进城之前,一波箭矢袭来,让他们损失了两个兵卒,等到城上的守军要反攻时,那些人转身跑了个无影无踪。
相王气喘吁吁地登上城楼,他不得不承认,萧煜的武卫军委实厉害,正因为这样锋芒毕露,才是自寻死路。
“守好了,”相王道,“他们不敢攻过来。”
萧煜这么猖狂,有把握的话,早就发兵了,还能费力去建军寨?由此可见他们的决定是对的,拖延对藩地有利。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送出来?”相王问。
旁边的探子道:“县主没有与随行的下人关押在一起。”
喜事
探子见相王面色阴沉,他以为相王是担忧宁福县主,忙补了一句:“县主眼下应该安然无恙。”
“我们没有探听到县主的死讯。”
话说完,探子觉得相王的神情更加不好了,仿佛十分不满。
相王道:“你如何知晓?”
探子吞咽一口:“有些传言说,曾在洮州见过宁福县主,但我们的探子和眼线没法靠近洮州太近,因此还未证实真假。”
相王挥挥手:“不用再去打探了,只当县主没了,为了大局……即便是我们的骨血,我也不能为了她,将追随我的将士置于危险境地。”
探子暗自松了口气,却不敢表露出来,旁边的副将带头向相王行礼:“王爷这般待我等,我等愿肝脑涂地报效王爷。”
相王亲手将副将扶起,他相信今日的话很快能传开,不但让他获得军心,也能打消所有人的顾虑,免得他们因县主束手束脚。
这也是他那庶女最后的用处了。
相王自然是不在意庶女的,他儿子不少,女儿嫡庶都算上更是有四个之多,小女儿凭什么能被封县主?得到了这些本就该付出,她识相的话,就会痛快地寻死,他自然会好好待她的兄弟,吃里扒外的话,他就亲手砍了她。
思量完这些,相王向藩地眺望。
快点乱起来吧,越乱越好。
……
洮州,凤霞村。
气氛与往常不一样,村子里一片忙乱。
赵元让、赵元吉带着村中的小子们正在来回跑动。
“许阿奶,”赵元让过去道,“我奶说了,大家都要将花别好喽。”
许阿奶还剩下两颗大牙,笑的时候嘴上全都是褶子,不过看起来格外的慈祥。
“真要戴啊?”
“那还有假。”石大江的媳妇拿出做好的布花簪在许阿奶头上。
许阿奶啧啧称奇:“年轻的时候没捞着戴,怎么老掉牙了,还簪上了,不能出去让人笑话?”
石大江媳妇笑道:“整个村子都戴上了,笑话谁的是?”
许阿奶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唉,这也是沾了他们的喜气。”
说着许阿奶又看石大江
媳妇:“连石平的喜事一起办了多好?”
石大江媳妇笑容更深了些:“不急,明年的,王妃说了明年还办,不过是专给军中人办的。”
石平之前救过一个猎户家的女儿,那女娃娃胆子也是大,追到了凤霞村,一直在织坊帮忙做活计,前两日罗真娘和葛氏将染布的事交给了她。一开始的时候石平还没啥意思,相处久了,两个人居然愈发热络了。
其实石大江媳妇更喜欢张二丫,张二丫在宋先生那里进学,棉花上面的事也懂得多,帮着王妃做了一些事,人愈发机灵了。
不过张二丫好像跟牛兴走得更近些。
孩子们的事啊,她也强迫不得。
许阿奶就是一脸羡慕:“石平小子是武卫军的人喽,自然与军中人一同更合适。”
石大江媳妇连连点头,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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