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内侍立即上前行礼。
“东西呢?”太师开口询问。
曹内侍将藏在袖子里的书信拿出来递给了太师,然后帮着掌灯,这些他做的很熟练,每次豫王送信来,他都要设法将信函拿出来给太师查看。
太师将信函凑在火上烤了烤,没有另显出什么字来。
太师在皇上身边看过信上所写,却不能拿过来仔细查看书信上是否有蹊跷,万一皇帝和豫王在他眼皮底下谋划些什么,那他的安排就会成了一场笑话。
太师喜欢掌控所有一切,当然他不会像冯家一样,摧毁所有与他们作对的人,他会顺势而为,利用他们达到目的。
太师将信函递还给曹内侍:“好好放回去,不要让人察觉。”
“您放心,”曹内侍道,“从前奴婢做起事来还碍手碍脚,如今孟姑姑那些人慌成一团,许多事都顾不得了,昨晚奴婢很容易就拿到了皇上带在身边的钥匙。”否则他也不敢在这里见太师。
太师点了点头:“皇上这两日如何?”
曹内侍道:“皇上每晚都尿床,昨夜甚至尿了两次,做梦的时候还在喊豫王,想来是被豫王吓得不轻。”
“孟姑姑恨死了豫王……只要得了机会,她定会在皇上面前说豫王的罪责,”提及这个,曹内侍弯腰向太师道,“奴婢也担忧,怕哪日也被豫王抓走。”
太师道:“孟氏与你在皇帝心中不同,皇帝会设法保住你们。”
曹内侍这才松口气。
太师接着道:“你们可查到了皇帝调动兵马的虎符?”
曹内侍摇头:“不过,奴婢一直没瞧见皇上拿出来。”
太师没有说话,到底是萧家子孙,先皇过世前,将萧旻带在身边,教了萧旻许多,能调动兵马的虎符就是最重要的一桩。
“不急,”太师道,“应该也快了。”
豫王再这样下去,萧旻一定会动用手中的兵马,到时候除掉了萧煜,剩下的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蠢货
太师吩咐曹内侍回去萧旻身边继续盯着,曹内侍连忙应承。
“政局稳固了,你就是头功。”
这是太师对曹内侍的许诺,曹内侍忙一脸欢喜地行礼。
退出大殿之后,曹内侍的嘴角就耷拉下来,神情中透着一股的失望,如果今天拿来的书信确然有问题,他以后的富贵荣华可就有着落了,可惜……豫王居然什么都没写。
之前他偷偷与豫王妃娘家大伯来往,想要利用赵学文打探藩地的消息,没想到豫王下手那般狠,杀了他派去的人,硬生生将赵学文夫妻逼的瑟缩在大宅子里不出来。
他也曾让人利诱赵学文走出家门,赵学文刚动了这个念头,就被豫王派去的人教训了一顿。
现在听到“豫王”两个字,赵学文都吓得发抖,哪里还敢有什么别的念头,这颗棋算是毁了。
他也怕豫王府追究到他头上,立即与赵学文断了来往。
那次没能成功,他只好将心思都放在小皇帝身上……看来好事多磨,还要慢慢再等机会。
曹内侍琢磨着如何将调兵虎符弄到手,这东西他翻遍了小皇帝的寝宫和书房,甚至连皇上上朝的大殿也寻了,还是一无所获,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东西被小皇帝藏在了哪里。
曹内侍走回了皇帝的寝殿,他没有径直去放书信,而是叫住一个宫人询问:“皇上可醒了?”
宫人摇头:“一直睡着呢,不过睡的不太踏实。”
宫人目光闪烁没有直说,曹内侍已经明白:“皇上又尿床了?”
宫人应声:“中间醒了喊叫几声,我们进去才发现床褥湿了,折腾了好一阵子,皇上才安稳地睡着。”
曹内侍反而松了口气,大家这么一忙碌,也就不可能想起他来,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书信被人拿走。
曹内侍道:“皇上有没有问起我?”
宫人道:“没有。”
曹内侍彻底安心了,这若是往常,皇上定会将他叫过去。这些日子因为豫王抓人,宫中不太平,曹内侍也会被孟姑
姑唤去做事,皇帝也算是习惯了。
曹内侍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发现萧旻果然正睡得安稳,他便慢慢走上前,伸手向枕头底下摸去,在那里找到了打开密匣的钥匙,他将钥匙握在手心,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暖阁。
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只要将豫王的书信放回去,小皇帝不会知晓密匣被人动过。
曹内侍将密匣捧起来,钥匙打开锁头,拿出了藏在怀中的书信,他就要将信函送进去,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
“真的是你。”
曹内侍吓了一跳,转头去瞧,刚扫到了小皇帝,左右两边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他背上一沉,整个人就被扑压在地,下一刻他的手臂被扭转到身后。
曹内侍想要开口解释,却看到又有两个身影走过来,一个是聂平,另一个是孟姑姑。
曹内侍面露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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