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道闻言,神情不由呆了一下,这个结果,乃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
不过,看着易安儒雅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书生气。
“将来有了你的加入,那些奸佞可就有的头疼了。”说到这里,黄志道不由的会心一笑,虽然才与易安认识没几日,但对于对方的为人,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大人怎么就如此肯定我这次能够高中?”易安诧异的问道。
“这可能是一种直觉吧。”黄志道不禁哑然失笑,突然出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他的心里不禁涌现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易安笑了笑,他对自己的实力,确实还是有着一些信心的,虽然不至于高中榜首,但也不至于落榜。
“不知小友你师承何人?”黄志道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对于易安读书人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冲击还是蛮大的,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
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传授易安学识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就跟修炼一样,读书也是不可能无师自通的,虽然跟天赋也有着很大的关系,但能够真正做到无师自通的人,黄志道还没有见过,这种人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大部分人,还是需要一个引路人,来为自己指引前进方向的。
有着师父的引导,不仅能够少走许多弯路,而且师父的见解,以及学识,更是一条通往终点的捷径。
“我倒是没有什么师父,却有幸得到了吟山先生的指点,传道之恩,谨记于心,虽不是师父,却形同师父。”易安倒是没有隐瞒,这件事情对黄志道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
他心里是知道魏良苦衷的,对方之所以不让他拜师,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朝堂上的那些人,对于魏良的存在,可是忌讳颇深,一旦被他们知道了易安乃是魏良的徒弟,那他接下来在朝堂之上的处境,可就是寸步难行了。
那些人一定会从中作梗,甚至动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不过,在突破夜游境之后,易安也总算有了一些自保之力,一般的危机,已经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那些人就算知道了他与魏良的关系又如何?
想要对付他,那些人不妨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不是易安自大,就从日游境的稀有程度来说,那些官员又有几个能够驱使日游之上的修士,所以,在一般情况下,那些官员乃是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的。
甚至,那些人究竟有没有能力驱使日游境的修士,这还都是一个未知数。
“竟然是吟山先生!”听到易安的这个回答,黄志道又是一怔,这个回答给他带来的惊讶程度,乃是前所未有的。
对于吟山先生的名头,他可是如雷贯耳,对方乃是真正的当世大儒,受万人之敬仰,乃是天下读书人之表率,黄志道当然也在此列。
先前魏良还在朝堂之时,他才仅是一个同知,虽然对魏良神交已久,但却始终无缘得见,在不久之后,更是传来了魏良罢官的消息。
就连身为当世大儒的魏良,都洗不尽官场上的黑暗,他又有何德何能。
那时,黄志道更是忍不住心灰意冷,不过,这并不能打倒他,为官至今,他也一直尽自己之能,行光明之事。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这些年过去了,他也仅是一个正四品的知府。
根据税赋的多寡,整个雁北的府共分为三等:粮二十万石以上的为“上府”,知府为正三品;二十万以下为“中府”,知府为正四品;十万以下为“下府”,知府为从四品,同样,府以下的县也分为上、中、下三等。
黄志道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惊讶道:“莫非小友你就是江浙一带的解元?”
这个消息,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对此都有所关注,对于一个疑似魏良弟子的人,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这个消息,自然乃是那几个主副考官传回来的,虽然在杭州之时,易安的对外身份一直都是李之河的好友,然后借住于魏良的家中。
不过,对于这个说法,却是没有几个人相信。
易安惊才艳艳的学识,以及一鸣惊人的成绩,本就是不同寻常的地方。
或许,在他们看来,也只有魏良才能教导出这般惊才艳艳的弟子了吧?
易安笑了笑:“侥幸,侥幸,这次的会试之上,可就不一定有那次的好运了。”
对于易安的这个回应,黄志道自然是不信的,只当是他谦虚的一种说辞。
黄志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乃是陈剑儒,此人乃是礼部尚书,虽然出身权贵,但与那些奸佞又有一些不同,此人还是有一些才能的,他的出题风格,倒是让人难以捉摸,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科举重中之重,陛下当然不会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由庸才之手。
渎货无厌的奸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恨的乃是那些没有能力,还丧尽天良的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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