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她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金发:“不仅仅是为了良知……还是因为我想,调查这些的话,迟早会碰上那个人。”
“那个人?”他一顿,几乎立马就联想起来了他们当时第一次见面时的谈话:“你的意思是,你想见蝙蝠侠。”
他笃定道。
“对,没错,我是很想见见他。”玛利亚爽快地承认到:“不仅仅是我,多少人都想……见他。”
“抱歉,我还以为你们经常能见到他?”
“是经常能‘梦到’他。”她的重音落到了其中一个单词上,随即她释然地笑道:“……他穿梭在黑夜里,带着他的罗宾……他以前几乎只出没于黑暗,还有灾难中,但我比较——幸运,几乎很少见得到他,其实大部分人都这样,哥谭还是很大的。”
“或许你当初应该去警局,而不是报社。”布莱雷利说。
“那可比报社危险多了,要知道,对于我以前呆的报社来说,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布鲁斯韦恩的绯闻。”
有目标,却不盲目,看似冒险,实际上每次都能堪堪踩中底线。
他垂下眼睛,快速地作出了一个评价。
她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也能给到我想要的。
“我想,我这里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也只是想打探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那得看你能拿出什么。”
“嗯哼?”布莱雷利用手点了点桌面,“我保证,我能给出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他那蓝盈盈的、宛若深海般的眼睛注视着她。
布莱雷利笑了笑:“那么,为了——”他本来想说正义,却忍不住嗤之以鼻,于是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就当是为了——蝙蝠侠。”
他举起杯子,在培根和三明治之间轻轻与她碰了个杯——用橙汁。
“——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就是他拿到查尔斯·埃尔顿警探联系方式的始末。
通常,同警察打交道是一件既说不上简单,也不能一概打为困难的事情,注意,这并不代表折中,其中关乎到的,既有所采取的方式,也有所面对的人物……云云。布莱雷利熟练地开门见山,说自己在调查一件旧案。
这位经人介绍的而来的年轻人谈吐自如,态度也足够游刃有余,查尔斯以自己的标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并没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记者证。
“听着。”他说,“正如您所言,我们确实可以尽可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谈话,但最基本的事情,我认为还是得拿出来讨论一下。”
“当然,您大可直言。”
“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调查这种老掉牙的案子?”
查尔斯的目光如鹰隼一样牢牢钉了过来,纵然,有时候外表并不能说明什么,从事这个行当——且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在看人方面多少有那么点不为外人所道的小窍门,不一定事事准确,可够用;如果说玛丽那姑娘是出于追求正义和对某些事物的执念,眼前这位自称兰钦的年轻人,并不像这类人,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像一名记者。
布莱雷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微缓慢地转了转脑袋,然后抬起了手中的咖啡。
“您可以这么认为:受人所托。”他说:“您可以相信我的诚意,这点我无需自证,也正是因此,我才会选择来和您见面。”他喝了一口咖啡。
这时候餐厅的客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坐在最里头的卡座,座椅和墙壁之间的缝隙沾满了灰尘,大概是服务员疏忽所导致的,在干净明亮的餐厅中,灰尘总会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复古的海报就贴在他们身边的墙壁上,老生常谈的三十年代女星、七十年代嬉皮士以及一张颇具本地特色的玩意——一半正常一半毁容的男人正在抛着手中的硬币。
哦,双面人,可以,我也能认认哥谭的超反了,布莱雷利漫不经心地嗤笑着,他认为,这场谈话顶多算前期调查,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接手,所以也从不在乎对方是否能看穿他的伪装。
……本该这样。
真棘手啊。他在见到查尔斯埃尔顿的第一眼就如此想到,他在下一个呼吸落下前就已经看到了,同样是审视,查尔斯看到的是一个心怀鬼胎的假记者,而布莱雷利的目光如同精确的手术刺钩,刺穿皮囊,窥探本质——那是一个疲惫、痛苦而又无力的灵魂。
哈哈。他歪了歪脑袋,真要命。他叹息到。
如果只是因为盲鸦的委托,他确实是可以完全推掉,于是输掉的只有这位真正在乎案子,想替亡妻完成未尽之事的……男人。
谈判还得继续。
受人之托显然是个过于含糊的说辞。
正在查尔斯埃尔顿皱着眉头,准备继续问的时候,本来还在低头喝咖啡的布莱雷利突然抬起头,他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为了构建信任……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
他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包括真相和谎言,他擅长织罗这些,特别是将前者和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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