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时候可千万悠着点脾气,只要我们能够迎回圣上,大梧所有的百姓都将免于战火之灾。”
幽辞听着对方的话,鸦羽般的睫毛微颤,眼睛半睁半合间,他嘴角忍不住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杜大人,孤没记错的话,好像造成百姓无家可归的人是他杨行远吧?”
“这殿下殿下怎可直呼圣上名讳?”
幽辞嗤笑一声,缓缓起身,“杜大人,不如你说说这次安梧之战,大梧为什么会战败。”
他说着眼眸中含着诡谲的光芒凑近对方,低声道,“要摸着良心说哦,如有不实,小心天打雷劈啊。”
“殿殿下下官下官”
“怎么?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没想好怎么编一个粉饰太平的措辞?”
幽辞说着,继续靠近对方,“不知,杜大人能否算一算,那十万两黄金能不能救下所有的难民?”
一连串的锥心之语怼的杜长史哑口无言,他只能死死的垂着头,额间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念关山12
打发走了迂腐的杜长史之后,幽辞便将一直‘禁言禁足’的系统给放了出来。
眼看着对方瘪起嘴,又要哭的架势,幽辞一个响指又将人给禁锢在原地。
“长话短说,让你出来可是有任务的。”
被定在原地的系统一听这话,明亮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还以为和那位大人妖精打架之后,大魔头终于良心发现了肯放自己出来了。没想到啊,果然是自己天真了!
透过元神接收了任务之后,系统这才不情不愿的化作光团消失在原地。
房间里,幽辞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虚空,想到之前那股未知的力量在吞噬青渊的神魂,他幽深的眼眸深处蓦地划过一抹赤红。
“殿下是在想那些难民吗?”
宁远舟在院子中看到神色明显冷凝的人望着天空,似乎是在出神的样子,他心中担忧,忍不住的上前来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找知县安排那些难民了,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忧心?
幽辞好笑的掀了掀眼皮,“宁大人哪只眼睛看到孤忧心了?”
似乎是没想到在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之后,这人对自己的态度不仅没有更热络,反而有种淡淡的疏离。
宁远舟心头一紧,神色慌乱的上前几步,“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幽辞不解的蹙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被他这么一问,宁远舟下意识的眼神躲闪,他几次抿嘴,踌躇良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看着眼前人通红的耳尖,幽辞顿时心生逗弄。
他双手支在窗沿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嘴唇轻扬,“宁大人身强体健,孤满意的很。”
耳边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无法自拔的诱惑力。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宁远舟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飘过那个旖旎的场面。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方才还慌张的眼神,顿时漫上一股欲色。
想到于十三和自己的约定,他本想问问眼前这人是否会选择自己,但在刚要开口说话时,却被回来复命的孙朗打断。
宁远舟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在孙朗转身离开后,他快速的在身前人额间印下一吻。
望着对方凌乱的脚步,幽辞轻触着额间还残留的温热,嘴边轻扬的弧度扩大。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暗夜悄然来临。
夜半子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了画着朱雀样式的孔明灯。
就在这时,驿馆西侧的房间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容貌陌生的女子。
女子四下观望,在确定没有人监视之后,便带着一把剑出了驿馆。
而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钱昭却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抬头望着天空的属于朱衣卫的孔明灯,毫无波澜的眼中蓦地迸发出一抹恨意。
原来,之前在凌云客栈的一次跳舞,钱昭便发现了任如意在跳胡旋舞,而她不知茱萸,普天之下,只有安国人不吃这个东西。
结合今晚看到的一切,他无比确信,任如意就是朱衣卫的奸细!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任如意,在人皮面具的掩护下,成功的与附近的朱衣卫接上了头。
一路跟随而来的钱昭,听着任如意说着自己混进梧国使团的始末,眼睛差点冒出火来。
说起来,钱昭之所以跟所有朱衣卫,就是因为六道堂里,他最好的兄弟就是死在朱衣卫的手里。
所以,在宁远舟决定和任如意做交易时,也是考虑到钱昭的心情,所以才给任如意安排了褚国不良人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钱昭的感觉太过敏锐,或者说,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任如意被六道堂这种氛围放松了警惕,如此才露出了破绽。
此时的钱昭,并没有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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