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一航无声扬起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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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韶第二天醒来,兰一航已经起来了。
床尾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小毯子。
她碰了下小毯子,回想起昨晚的坦白,还觉得心脏跳动速度有些快,匆匆洗漱完,走出主卧房间。
迎面撞上兰一航的瞬间,边韶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慌慌张张往外跑,“我我我去找缭缭姐!”
兰一航:“早……啊?”
边韶顶着通红的脸,胡乱冲到隔壁套房。
她风一样的进去。
见卧室的门半开,正情绪上头,想也不想地推门,“缭缭姐,我——”
边韶和坐在床边、刚抬起头的裴闻檀对上了视线。
她停顿两秒,麻溜转身,“我走错门了。”
“……”裴闻檀敛了下眉,无奈将人喊了回来,“缭缭体温有些高,我去给她拿早餐,可以麻烦你在这儿陪陪她吗?”
边韶这才往床上看去。
“我没问题!缭缭姐生病了吗?”
虞缭靠在床边,乌瞳灿亮,两颊晕着浅浅粉意,像是天边浮动的粉霞。
她有些羞赧和不好意思,连忙道,“可能就是昨天吹了太久的风,我没什么事……”
裴闻檀还握着她的手,转回头来,眉眼略微压低,故意以仰视角度看人。
长睫缓慢扇动,盯着虞缭,只喊了一声,“宝宝。”
“……”
虞缭偏过头,轻声道,“知道了,我等你回来。”
边韶:噢噢噢噢!我知道!这就是,撒娇男人最好命!
我的衣服给你穿。
游轮厨房的设备齐全,节目组还特意请了三名专业厨师负责餐食。
裴闻檀去西图澜娅餐厅走了一圈,端着托盘往楼上走。
“裴闻檀!”
黎令歌手里拿着两盒药匆匆跑近,短发从耳边滑落,神色难掩担心。
“听说缭缭生病了?这是我常吃的退烧药,还挺管用的,上次我演唱会前也是突然发烧,临时吞了两颗,整场都坚持下来了。”
因为裴闻檀的脚步不停,黎令歌被迫加快了步子,一边说,一边跟他一起上了顶层。
套房外的走廊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听到声音,对方转眸看来,手里同样拿着盒药。
裴闻檀淡淡睨了岑池墨一眼,没搭理。
只是侧头对黎令歌道谢,婉拒道,“没事,我带了药。”
岑池墨推了下眼镜,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黎令歌手中的药片,正要开口说什么。
“来了——我把医生带来了。”
贺酌踩着楼梯跑上来,一边招呼身后的医生,一边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递给裴闻檀。
“听说你老婆、不是,”贺酌咳嗽一声,“听说虞老师生病了,这是你们粉丝上供给我的退烧药,等会儿让医生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裴闻檀拢起长睫,飞快扫过袋子里堆积的四五盒药。
还是摇头道,“我带了药。”
贺酌:“有备无患嘛。”
裴闻檀温声道,“麻烦你帮我谢谢他们,不过真的不用……”
“裴老师。”岑池墨突然上前一步,不冷不淡开口,“不应该先等医生看完病再说吗?难道你觉得你比医生更加厉害,只需要一眼就能断定虞缭她不需要?”
“还是说,你现在能代表虞缭,甚至不用和她说一声,就直接否决别人的好意了?”
没有摄像机。
沈茹筠也不在。
岑池墨隐晦地看了眼黎令歌,扬了下唇,“而且,根据我的了解,虞缭她不爱吞药,日常备着的都是冲剂或者口服液。”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盒。
“我带的是布洛芬的冲剂。”
贺酌啧啧出声,用手肘捅咕裴闻檀一下,抛了个眼神过去。
这你能忍?
裴闻檀神色淡淡,目光瞥过那盒药,言简意赅,“不用。”
说着,他收回视线,要继续往房间里走。
岑池墨脸色一变,几步追了过去。
他没想到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裴闻檀竟然还一意孤行。
“裴闻檀,你是不是故意的?”
岑池墨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裴家了,只想着刚刚对方睨过来的那道视线,淡漠又冷嘲,像是在看什么不知好歹的存在。
心中腾得升起几分火气。
岑池墨沉着语调,“不管你怎么想,虞缭的身体最重要,你不能因为嫉妒我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比你更了解虞缭的习惯……”
“……”
裴闻檀蓦地冷笑一声。
他终于给了岑池墨一个正眼,语调讥讽,重复了岑池墨的话,“你了解她的习惯?”
岑池墨目光闪烁,回答得毫不犹豫。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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