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场面越大,两军越不敢轻易开战,就意味着胜负却越来越渺茫。最炎热的两个多月里,秦赵两军却是分外的紧张忙碌。自二十多年前白起冬战河内,酷暑严冬无战事的古老传统早已经被打破了丢弃了。冯亭春二月献了上党,赵国三月进驻大军,秦军四月紧跟而来,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谁却去讲究个春夏秋冬了。
在上党这样的广阔高地对峙,双方大军各以两郡为根基:秦国的河东河内两郡,赵国的邯郸上党两郡,若再连同牵动的魏韩两国并洛阳王畿,整个大河上下的中原地带便都覆盖了前所未有的大战阴云。
惟其战场广阔,惟其关涉兴亡根本,两军各自抵达战地后竟都没有立即开战。
赵国以逸待劳取守势,忙着修筑深沟高垒。秦军远道进军取攻势,便忙着肃清函谷关以东的关隘河道,忙着输送、囤积粮草,忙着清理外围战场,忙着设伏、探察、部署等诸般大战前的准备。
赵孝成王四年,自煦煦暖春至酷暑炎夏,秦赵两军竟是没有一场接战,仿佛在各自忙忙碌碌的演练两国大军攻防一般。
列国诸侯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饶有兴味地看着秦赵两军的表演。只是韩、魏、齐三国被赵括为赵国捆绑上的盟友们,那欣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凝重,那韩国君臣的目光里更是多了一份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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