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众将已经渐渐被赵括的激昂雄辩所折服了。若是方才赵括一味攻讦老廉颇,或只是蛮勇主战,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必然便是心中不服了。但,而今赵括非但没有攻讦老将军,更是将改守为攻的道理条分缕析地解说清楚,不由得他们不服。
更关键之处在于,自白起将死的消息传开,对秦军不利的传闻便接踵而来,赵军将士也是精神大振,求战之心日见迫切。说到底,军营将士的主流精神,永远都是迫切求战,古今并无不同。
上将军赵括虽然心底明白那武安君白起只是装病而已,但却是隐而不言,便是出自这赵军士卒战心士气之考虑。更是为了替自己以攻对攻之战术,减少不必要的阻力。在这一点上,上将军赵括并未明言,却是做了个善意的变通了。
听着上将军赵括椎心泣血之言,帐中的众将们一阵阵耳根发热,心头暗流涌动。如今一经上将军赵括点拨激发,赵军众将们那压抑三年的求战之心,顿时勃然喷发。顷刻间,举帐便是浪潮般一阵阵高喊。
“我等愿随上将军一战”
“血战秦军,把鸟的秦人,统统打回关中去”
“上将军威武,赵军威武,骑射劲卒天下无敌”
“诸位将军有此战心,国之大幸也,本将之大幸也”上将军赵括听着众将嗷嗷地求战之声,当下便是心头大震,待帐中高呼声平息下来,赵括便趁热打铁昂声道“为此逐秦大战之胜,本上将军今日,特发布三道军令,望诸位将军一体遵守”
“其一,原大军幕府司马、军吏,各加爵一级;御林军军师苗单,升任为我赵军全军之军师,各司马、军吏悉数听其调遣。本将军不在时,军师代本将军发号施令”
赵括第一道命令发出,帐中众将领们顿时默然,待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掂量出了其中的轻重,便向着赵括齐齐拱手领命。望着众将肃然领命之举,上将军赵括稍稍点了点头。他心底明白:自己这赵军新任统帅的第一道军令,算是顺顺利利地发出去了。
在赵括的印象中,那原本历史上的赵括出任赵军统帅后,发出的第一道军令便是将原中军幕府所有的司马、军吏下放,全都换成了自己人。这种“易置军吏”的做法,可是军中之大忌。忌讳处不是其宠信的随行司马、军吏没有足够的才干,而是临阵易置军吏对战事大大不利。
自古以来,如同换官不换吏一样,换将不换吏也是军中之传统。幕府中军的这些司马、军吏,事实上都是掌握数十万大军之军务细节的实干吏员,其可贵处不在于韬略大才,而在于对繁杂军务的精熟,以及与大军长期磨练的处事经验。
除了最重要的中军司马,其余一班司马、军吏们与将帅并无生死党附,而都是唯军令是从。无论何人为将,经验丰富的司马、军吏们都是处置军务不可或缺的一套人马。
那历史上的赵括甫至长平幕府,便易置军吏,而任用自己的随行人马,但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已是犯了大忌讳。此时的两千多年后穿越来的上将军赵括,自然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至于升任苗单为中军幕府军师之令,一来苗单之名气甚大,对其战阵之才,帐中的这些将领们心头是无一不服。在他们看来,别说苗单只是做个军师,就是做数十万大军之统帅,也足以胜任。二来赵括先以爵位之赏,稳住了廉颇中军幕府的原班人马,为军师苗单的上位恰如其分地做了铺垫。
惟其如此,幕府司马、军吏也是齐声应诺,无一人质疑赵括此令。那爵位意味着身份地位,意味着粮食财货,更意味着来日晋升的优先机会,这些人精一般的司马、军吏们自然通晓此中之利害。见司马、军吏们如此泰然,众将便也会意,便慨然接令了。
就在帐中众将殷殷期盼之中,上将军赵括又昂声发令了。
“本将第二道军令”赵括语气骤然凌厉起来“自今日起,各营立即做攻敌之备。半月之内,散守各处营垒之军兵,集结成营、大队驻扎”
“专一防守之器械,尽数退入辎重营,弓弩、云梯、云车、投石机等诸般攻敌器械,做速入营骑兵之武器,全数更换为我御林军飞骑营一般制式”
“营垒、军炊、器具一律退库,军士复我赵军骑射劲卒剽悍凌厉之风,人各十斤干肉、五袋马。来日,待本将攻击之令一下,便做一往无前之冲锋陷阵”
“嗨”上将军赵括话音刚落,只听中军大帐中便是轰然一声大喝,数十位战心斗志正盛的将领们齐声呐喊之威,声势甚为惊人,这声大喝简直如同闷雷突响,几欲掀翻那中军大帐一般。
坚守两年之数十万赵军,陡然转守为攻并非易事,上将军赵括酌情考虑,给了大军半个月的备战时间。
至于那军器坊新式武器装备,操练纯熟尚需时日,数量也是不足,唯一可以迅速配备的,便是骑兵之连发弩了。赵军人称骑射劲卒,就在于骑术和射术高人一筹,若是骑兵们再配上操作简易、威力大增的连发弩,其战力自然更上一层楼。
至于粮草之事,上将军赵括将其分为随身粮草和备用粮草。随身粮草越多,士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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