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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大事要静气——”赵括心头默念着自己的座右铭,深吸一口气后便强忍着止住了心痛,身为数十万大军至统帅,赵括不得不适时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赵括装作被沙尘迷住了眼,转头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待回过头来,便对大将申阳言道:“申阳,且带本将至伤病营探视一番——”
那申阳应诺后,便拍马上前一步,带着上将军赵括一行往那劲步营的伤兵营赶去。待走到伤兵营门前,上将军赵括特意支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听到一声惨呼哀号,可见劲步营军纪之肃然,让赵括不由得心头一凛。
待下得马来,赵括便随着申阳步入了一处伤病的营帐,只见那木板铺上躺满了伤病,他们或断去了胳膊,或被削去了半边的面庞,或被扎得肠穿肚烂,一个个或平卧、或侧躺、或趴伏,生怕触动那恐怖的伤口。显然,这里是一处安置重伤员的伤兵营。
上将军赵括望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忙缓缓走上前去,只见眼前正是一个被砍断了胳膊的伤病,此时这伤病的伤口已被清理干净,被两层干净的麻布细心地包裹起来。望着这士卒的模样,也就是二十来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经此一战却不幸地成了独臂人。
创口处,一阵阵剧痛袭来,痛得那独臂士卒一阵阵发抖,那额头上已是渗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滚滚而落。但是这硬起的独臂士卒,硬是紧紧地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呼出一声痛来。
待看到赵括和申阳两位将军,那独臂士卒登时眼前一亮,只见他忍痛猛地挺起身来,向着赵括行了个军礼,只是那军礼已经无法行得标准,因为他的右臂已经齐肘而断。
“劲步营将士,你们是英雄来日的爵位封赏,本将不会吝惜。”上将军赵括伸手重重地拍了怕那独臂士卒的肩膀,却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再阵痛他的伤口。那士卒颤抖着,竟是憋着嘴老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直到上将军赵括转身离去。
有这样体贴普通士卒的将军,还有那诱人的爵位封赏,他这本为奴隶之身、曾被人看做牲口一样的人,即使此战失去一只胳膊,他心下觉得值了。
上将军赵括和大将申阳继续在伤兵营中巡视,蓦然间,只听一阵阵压抑的呜呜声传来,赵括忙循声而去,待走到近前这才发现一个右腿血肉模糊的士卒,嘴里塞着一块麻布死命地咬着,他身旁一个随行的军中医官,正举着粗糙的陶壶,将清水向着那伤病的创口处哗啦啦地浇落。
清洗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这才让那伤兵忍不住阵阵呜咽,但为了不发出声音、为了严守夜间宿营的军纪,他死命地咬着那块麻布,以此对抗着那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上将军赵括望着那痛得满头大汗的伤兵,对其表现出的硬气,重重地点了点头以示嘉许。随后赵括便向那医官问道:“此壶中之水,可是已经煮沸?”
“上将军”那医官回过头来,这才发现上将军赵括来到了身旁,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便回道“此水取自山泉之水,甚为清凉,冲洗创口血污,待冲洗干净后,再以炭火炙烤,以防止溃脓。”
上将军赵括接过那陶壶,往手心里倒了点水,接着火光看了一下,只见这泉水倒也清亮干净。但是毕竟是生水,其中难免会有细菌、微生物,用之冲洗创口,难保不会感染。于是赵括略略摇了摇头,便对那医官言道:“自今日起,冲洗伤口,全部用烧开后的温水,最好能再放些盐巴,滤净杂物后再用。”
上将军赵括虽然对医学之事不甚了解,但是水烧开后可减少细菌数量,以之泡成盐水冲洗伤口可减少感染的概率,这等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明白的。但赵括明白,并不代表那医官也能明白,医官一时有些愣怔,这以烧沸后的温水清洗,还要放入盐巴,到底是何道理。
但是上将军的话就是军令,这医官如同条件发射一般,便是身子一挺,朗声道:“谨遵上将军号令”
在这两千多年前的冷兵器战争时代,因为医疗条件所限,士兵重伤后死亡率很高,其主要原因之一便是没有有效的金疮药。赵括曾想过那前世里风行的云南白药,但是其配方却是弄不明白。现在能把盐水冲洗伤口发明出来,也算是一个进步了。
“通告各营,以后冲洗伤口均按此法施为,另外,各营饮水必须烧沸后再饮,禁止饮用生水”待出了伤兵营,上将军赵括又对那中军司马交代了一句。从刚才冲洗伤口的清水,赵括又联想到饮用水。若是有士兵因喝生水而拉肚子,造成战斗力锐减,那就是小阴沟里翻船了。
待步出伤兵营,上将军赵括便跨上战马,回到了中军幕府大帐,立马召来中军司马,命其将今日一战的兵员损失情况速速报来。
此战,赵军共阵亡步卒约一万两千人、骑兵约三千骑;共重伤步卒约两万人,骑兵五千骑。听着这血淋淋的数字。上将军赵括心头顿时凝重起来。
命中军司马退下后,上将军赵括便闪身出帐,做了几下扩胸的动作后,便是几记刺拳、勾拳击出,紧接着又是几下凌厉的扫踢。人言:体力的消耗乃缓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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