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都给老夫滚回去,举好盾牌,各自寻找墙垛、墙角,把身子都给老夫矮下来”城头上,老将王龁挥舞着血淋淋的青铜剑放声怒吼着,指挥着秦军士卒稳定下来,稍后将那青铜长剑在战袍上胡乱抹了抹,便在大将车云在、守将朱方和卫士们护卫下撤回了后方主将之位。
这王龁实在不愧为秦军百战之老将,两轮霹雳子的攻击过后,他就看出了些门道。在王龁看来,这玩意儿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却有着攻击不到的死角,若是将士们紧挨城墙墙垛或缩在角落之中,再以牛皮大盾护体,当可将伤亡将至最低。
再者,老将王龁决定还是要和赵军赌一把。因为王龁觉得这种威力如此之大的玩意儿,其制作定然繁琐无比,赵军应该不会配备太多,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要不然,眼下赵军怎么不发射了,显然便是缺货了吧
老将王龁的推断想来甚有道理,然则,这百战之老将却是怎能捉摸透上将军赵括的心思,更猜不透赵括早已备好了应急之策。
此时,劲步营阵列后那高耸的云车望楼之上,上将军赵括目光冷冷地看着高平关城头,先见秦军士卒果如所料地陷入了慌乱,但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守城之秩序,上将军赵括心底明白,定然是秦军将领下了狠招,将那眼见便要溃散之秦军又重新聚拢了起来
上将军赵括心下便是暗赞:“彩如斯敌军,此战打起来才有点意思嗯且看本将再给你玩一把,看看尔等秦军锐士,是否还能撑得住?”念及至此,上将军赵括便是大手一劈,便在上将军赵括大手劈落的同时,大将军申阳的旗语已“唰唰——”地发了出去。
看到旗语后,劲步营大阵最前排那一辆辆霹雳炮车旁的操炮手们,顿时会意,紧接着又是一阵“吱吱呀呀——”作响,将士们迅速地调整着霹雳炮车,将其调整到准备发射前的最佳状态。
稍后,将士们便将一颗颗霹雳子安放于甩臂上的吊篮后,将引线点燃并静静地听着那嗤嗤的燃烧声。从那旗语中,操炮手们已经读懂了上将军赵括之本意。这次攻击,上将军赵括的要求甚为严格,将士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地判断好发射时机了。
“呼呼呼——”又是一轮霹雳子呼啸着往高平关城头上抛去,这一波霹雳子发出后,操炮手们便一个个竖起了耳朵,静静地听着那霹雳子爆炸的动静,凭着声音来判断是否完成了上将军赵括交代的任务。
“嘭嘭嘭——”高平关城头上,第三波的爆炸声再次响起,在这一刹那间,老将王龁忽然明白了赵军为何间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发起这波攻势,这次霹雳子十之有八实在约半人高的半空中爆炸,很少有落地后再爆炸的。
随着那凌空一爆,一蓬蓬的锋利碎陶片、碎铁片,尖锐的铁钉便呼啸着四下爆飞,登时便将爆炸点附近、那秦军士卒护体的牛皮大盾炸得稀烂,被炸个正着的秦军士卒登时便是鲜血横流、甚至脑浆迸飞。顷刻间,阵阵绝望的惨呼声便随着温热的血腥味道四处蔓延。高平关城头,在刹那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善哉凌空爆炸上将军之令,我等终于功成矣——”耳听着那一声声爆炸的声响,劲步营操炮手们已经明白凌空爆破霹雳子,已是大功告成,便是心下一阵惊喜。
幸存的秦军士卒们见这一炸,更是惊惧得浑身发抖。这玩意竟然在头顶上爆炸,那原本以为可掩护的死角,此时全然失去了效用。一颗霹雳子炸裂开来,那无数的碎陶片、碎铁片、铁钉便呼啸着,无情地夺去十余名甚至数十名秦军士卒的性命。端的是摄人心魄、令人胆寒。
此时的老将王龁真的是惊呆了,老半天竟然没有回过神来,他圆瞪着双眼,望着城头被动挨炸、却无法躲避更无法还击的秦军士卒们,面色登时变得铁青,稍后那面上的肌肉竟然痛苦地抽搐了起来:“死角,贼他娘的死角当头便炸,赵军狠,真狠哪”
耳听着城头那四下里响起的惨呼哀嚎声,城下的赵军却是毫不客气、毫不手软,他们熟练地操纵着霹雳炮车,将那威力慑人的霹雳子一波又一波地轰向城头。
随着那摄人心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连响起,高平关城头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一片连着一片,那被炸飞的残值断臂四处翻滚,那一股股腥热的鲜血处处喷洒,高平关的城头已是变成了尸山血海。
“彩彩彩炸得好,好霹雳子——”城下那云车望楼上,上将军赵括手拍栏杆便是放声大赞“将士们,给本将轰,轰,狠狠地轰——我大军霹雳子充足得很,把城头之秦军,全都给我轰死他娘的”
便在上将军赵括豪情万丈的呼喊声中,霹雳炮车的操炮手们登时便是精神大振。这仗打到这个份上,这些操炮手们终于开始渐渐地找到了些感觉。先前的历次大战小战,他们的霹雳子可是从未在秦军阵列中爆炸过,从未在大军面前好好地露一把脸,然则今日,他们终于尝到了这所向披靡之快意
“痛快呀痛快——”劲步营操炮手们,每发射出一枚霹雳子,便是在心头暗暗呐喊,痛快杀敌之舒爽令其忘记了身体疲惫,将那霹雳子发射之术,一时间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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