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那么幸运碰着了这门亲事,岂不是要让女儿杜景宜一辈子都老死在闺阁中,想起这些就来气。
紧接着就问道。
“二小姐和姑爷呢?”
“回夫人,在涧流院呢。”鲐
涧流院,乃是杜景宜出嫁前所在的院子。
她回门带夫婿去往日住过的院子里头瞧瞧,也应当。
听到此处,杜夫人的火气才压了下去,转而吩咐道。
“唤人去叫他们吧,也是时候吃午膳了,吃完还是快些回国公府吧,省得留在这里遇见那起子不要脸的,平添笑话。”
“是,奴婢这就着人去请。”
明瑟院中,杜老爷还在好声好气的哄着杜夫人。
而相隔不算太远的涧流院中,商霁和杜景宜夫妇则是分隔两房,各有各的想法。鲐
杜景宜才回到院子,就道自己不舒服,想歇歇。
商霁侧眼看了一下那简朴的盒子,便知她是有事要处理。
说起来,二人相见也不过第三天。
他自己尚且做不到推心置腹,自然也不会这么要求杜景宜。
于是,点点头就去了左侧房歇息。
主屋之中,杜景宜关好门窗后,就立刻让丫鬟樱桃打开了盒子。
果不其然,里面放着厚厚的几册本子。鲐
但上面却并未标记着“杜”字,反而是在里头记录了不少关于一言姓富商的家产。
密密麻麻的,一叠又一叠。
旁人只知道杜家是富户,但随安城内,哪一个能站得住脚跟的商贾人家不富?
因此,杜家到底有多少钱,外人可不大清楚。
只知道杜家嫁女的排场很大,而杜氏夫妇也乐善好施的很。
可唯有杜景宜才知晓,这盒子里装着的不仅仅是经年累月存下来的家产,更是杜家日后的退路。
如今大兴立朝也有两任皇帝了,说起来也还是平静。鲐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几十年的时间就能更迭两朝,谁也说不清楚日后之事。
所以,这盒子里头藏着的秘密,在这世上除了杜家夫妇以外,也就只有杜景宜才知晓。
多年前的事情,就这样历历在目。
那时候,杜景宜才四五岁大小,手里的算盘已经拨弄得很是清楚厉害。
杜老爷抱她在怀里看账本的时候,也是一点一点的教。
因此,杜景宜识字的本领,并非从诗书辞赋中来的,而是杜老爷用账本教的。鲐
谁让她自小就展露出极具天赋的经商头脑来。
所以,杜老爷可是用心的栽培。
正当杜老爷还在为自己今岁又得了一百二十万两的利润而笑得合不拢嘴之时。
杜景宜却歪着小小的脑袋好奇问道。
“爹爹,若是有人知道咱们家是肥猪壮羊的,会不会有人拿刀子来放血呀?”
稚女童言,本当不得真。
奈何旁边的杜夫人却从里头悟出了个“大富得藏”的道理来。鲐
那时候,正逢两朝交迭,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自然是垒了不少的财富在身。
夫妇二人显然也有些飘了。
还好女儿一句童言倒是将他们给从美梦中泼醒了。
言公子
动乱时分,最要紧的就是藏拙。覔
谁知道会不会今日风光,明日黄花的。
所以在杜景宜“提醒”了这一句话后,杜氏夫妇就开始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整整十三年。
他们夫妇二人凭空捏造了一个“言织卿”的人名,在金陵城里头可是一点一点的将这个招牌给打响了。
不仅如此,还将手里八九成的财富都毫无痕迹的落到他头上去。
因此,外人只道金陵城内有个富可敌国的“言公子”,却从没想过他会和千里之外随安城中的杜家联系到一处。
而杜景宜,曾经还假扮过这言公子在众人面前露过一回脸。覔
此后就再未出现过。
所以,人人都说这言织卿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是为他所聚集的财富添了不少的秘闻。
一会儿说他背后有大人物罩着,一会儿说他手中握着若干的私矿私盐才会如此富有。
更有甚者,说他是为大兴皇室办事的。
虽不是明面上的皇商,却是私底下的掌事者。
这些秘闻,让许多眼红之人十分忌惮,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些,杜景宜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覔
杜家那些蠢货亲戚,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些“明面上”的杜家家产罢了。
倘若那堂哥景贤是个成器的,她也希望父母能过继为嗣子,日后也好有人承欢膝下,死后供奉香火。
可偏偏他们都是狭隘又蠢笨的货色。
倘若真叫他们继承了杜家的一切,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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