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这话的时候,郭氏夫人第一个反应不是回答杜景宜,反而是看向了旁边的五老夫人。
眼神中似在问答。
见五老夫人没开口,郭氏夫人也不敢动。
低垂着头,只敢用帕子擦泪。碑
见此,杜景宜也就没再说话。
商七娘略略抬头起来,看向了这位六嫂。
从前只在家宴上少数的见过那么几次,在一众嫂嫂里头,她虽然打眼,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既不出风头,也不管闲事。
所以,商七娘对杜景宜的印象也不算深,还以为是不是也如她们这般没什么存在感。
可谁知道随着六堂哥的回来,她倒是摇身一变成为整个国公府里头最不可或缺的后宅女眷。
便是从前傲得跟只孔雀似的五嫂在她面前,也有些伏低做小的态度。碑
她在后宅里头活得小心翼翼,自然知道如何看人脸色行事。
见到这里,心里略提了口气,告诉自t己言行举止都要多注意些,免得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商七娘偷看着杜景宜的同时,杜景宜也没闲着。
果然是姿色上乘,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端在手边的茶盏正准备放下,就听五郎媳妇开口了。
“哎,我就知道弟妹是个心善的,可这梳妆擦脸的解不了二伯母的难处,她这些日子想起七妹妹的事情就要哭,拦都拦不住。”
“你也瞧见了,若是六弟妹不出手帮帮,只怕二伯母都要哭瞎这双眼睛了。”碑
上来就是一通道德绑架,杜景宜挑眉看了她一眼,面上虽带着笑,眼神却冷了不少。
“五嫂说笑了不是,你也说我与七妹妹不过一般大小,如此情况下我有什么能相帮的呢?”
“再说了,五房里头祖父母,父母,叔婶,哥嫂俱在,我这个隔了房的嫂嫂插手恐怕是不合适吧。”
杜景宜既然要钓鱼,自不会上来就扯绳。
总得一松一紧的,这样才能耗费鱼的精力,顺利入网。
听到她推脱的口吻,五郎媳妇一早就猜到了。
这路子哪有那么好走,这六郎夫妇又不是她们大伯那般心软好说话。碑
可人都在这了,总不能听了这话就甩脸子走人吧。
所以只得按捺下心思,对着杜景宜有几分赔笑的说道。
“哪来的什么隔房之说,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她这话出口的时候,杜景宜嘴角带了几分讥笑。
落在五郎媳妇眼中也是有过那么一刻尴尬的。
但这么多年了,她们寄人篱下都有经验了,这点子嘲讽比起大大的实在的好处,可算不上什么。
见杜景宜不开口,五老夫人继续装作看不见似的,对着她就说道。碑
“七娘这事吧,若不是我们实在没招了,也不会求到这里来,你一贯都是个心善的,也不会想看到家里头的姊妹出什么纰漏吧。”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五老夫人的口中多了几分威胁。
仿佛杜景宜要是不帮忙,那么商七娘以后的所有问题就要落在她头上似的。
如此态度,杜景宜要是还不发作起来,岂不是堕了东苑的面子?
于是,她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上,并未搭话,而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五叔祖父既然没什么要紧事,那我就先回去歇息了,改日再请你们过来喝茶就是。”
说完就要站起身来准备走人。碑
见她一不接招,二不回答的,别说五郎媳妇了,就是跟着来的郭氏夫人和倪氏夫人都有些着急了。
商七娘进退两难,面红成一片。
入岷王府的门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体面事,但比起在家里头呆一辈子,她更宁愿去岷王府里头搏一搏。
说不定还真有些出路。
于是五郎媳妇在背后推了她一把,这一把将她所有犹豫不决的念头都给推翻了。
只见她从凳子上就摔倒在地。
商七娘心一狠,也不顾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拉着杜景宜的裙摆就哭诉着说道。碑
“还请六嫂帮帮我吧,若是此番再不嫁,我怕是只有上山做姑子这一条路了,请嫂嫂垂怜。”
女儿家,一支花。
以商七娘的美貌,本该是落在那个富贵人家里头也享享疼爱的。
可现在,却跪在自己面前哭的这般惨,如同娇弱的山茶花被暴雨打过一般。
但即便是这样,商七娘此刻还是透着些殊死一搏的请人怜惜之感。
杜景宜一个女子看了都觉得想怜惜,也难怪五房会在她身上押宝,想要一步登天。
别说,还真有可能在岷王府里头搅上一番风云。碑
见此,杜景宜示意了樱桃和骊珠一下,她们二人上前去就扶了商七娘起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
“七小姐这不是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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