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刚跨步准备要进的,迎面而来的就是双眼微微有些发红的顾筱琅。
看到她这个样子,杜景宜不免有些奇怪,这院子里头还有能让她委屈的人或事?用
谁知那顾筱琅看见她过来,眼神中闪出了些怨怼。
杜景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的哭定是和自家夫君有关。
可二人成了不了好事,也不是今日才知晓的,所以她未见的是因此事哭泣,想了一圈就有些懂了。
大约是要送她回金陵城了吧。
一想到一个女儿家满怀激动的来投奔青梅竹马的表哥,最后却只能独自而归,杜景宜也觉得有些惨。
但觉得归觉得,她却不会多开口一句。
毕竟,若她还打算留下来,那么这亲事八九不离十的是要定下的,否则日日找借口推拦也不是长久之计。用
还会给将军府蒙上一层不好相与的面罩,这可不是顾老夫人愿意看到的场面。
所以,明白了顾筱琅为何而哭,杜景宜也就放松了不少。
顾筱琅走到她面前来,眼神中的怨怼逐渐暗淡了下去,升起来的有些楚楚可怜,让人看着就觉得委屈。
杜景宜叹息一声,便对着身后的樱桃和骊珠说道。
“你们去旁边等我吧,我与琅表妹说几句话。”
“是,少夫人。”
樱桃眼中多有担心,走的时候还扯了扯骊珠的衣袖,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用
这顾家小姐来势汹汹的,谁知道她要干什么?
倘若是想伤害自家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那骊珠可就要将这些日子学来的本事都拿出来练练了。
因此,她们人虽然离得远,可眼睛却没放过。
尤其是骊珠,手里随手摘了几片叶子以备不时之需。
等丫鬟们都走远后,顾筱琅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表嫂不喜我待在将军府里头吗?为何要让祖母送我回金陵城?”
听到这话,杜景宜不怒反笑,只回问了一句。用
“琅表妹觉得呢?外祖母会是听从我话之人?”
逆耳言
杜景宜的一句话,就让顾筱琅的眼泪决了堤。樯
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是明白此事为何会走到今日这地步的,奈何她就是想找个借口,在杜景宜这里撒撒气罢了。
毕竟自来了随安城,入了这将军府以后,她左也是忍,右也是忍的,已经到了快忍不下去的地步了。
干脆,也就不忍了。
“我只是想离少虞表哥近一些,时不时的能看到他就行了,这样也不对吗?祖母要我回金陵城,还告诉我母亲,回去后就重新找媒婆上门,说我的亲事不能再拖了……”
“这……你们都是明白人,何必个个都要在我面前装糊涂呢?”
她哭的伤心,而对面站着的杜景宜却很淡定。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只怕还以为是杜景宜在欺负她呢。樯
见她哭的厉害,杜景宜将自己的帕子也递了过去,一开始顾筱琅还不乐意接下,但最后眼见自己的帕子都已经浸湿了,只能接过去。
而帕子上淡淡的香味与少虞表哥衣服上的熏香是一个味道,闻到这个,她的眼泪更是越来越多。
最后,嘟囔着嘴,红着眼眶就对杜景宜说道。
“你故意的!”
“对!”
杜景宜倒是也不惯着,径直就说道,且不仅仅是如此,还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就对着顾筱琅说道。
“人人都说你是顾家唯一的孩子,又是女儿家,所以个个都要宠着让着疼着,即便是外祖母将你教养的极好,可你实际上也还是个没经历过风雨的奶娃娃。”樯
“你!你才是奶娃娃呢!我也就比你小上几个月罢了。”
“对,论年纪你只是比我小上几个月,可若是论心智,你觉得你只是比我小上几个月吗?”
杜景宜的话,让顾筱琅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说。
反而是杜景宜,倒是一点都不顾及情面的对着顾筱琅就直言说道。
“顾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你身为家里头唯一的女儿,既不会想着快些长大起来以一己本事为家族为长辈担些风雨,也不会想着以自身为饵,寻觅一门靠谱的亲事,能让顾家在风雨里也有所依靠,整日里为着你那一点女儿家的小心思,外祖母t和几位舅母们是把你的亲事左也推脱,右也推脱的。”
“你当外头人都是傻子吗?你以为顾家如今还有什么权柄值得别人去高攀的吗?亦或者说你顾家小姐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去高攀的吗?”
杜景宜的话说的又狠又利,直接就把顾筱琅和顾家如今的局势破开了摊在她面前。樯
而真相本来就是血淋淋又赤裸裸的,即便是她心中早已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意面对。
“谁说我没有打算过!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就能与少虞表哥在一起了,如此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