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小姑娘被自己吓到,萧君湛轻轻眨了下眼,面上很快流露一抹笑意,哄道:“冉冉亲我一口,我放你下去,如何?”
亲他一口?
卫含章摇头,正要说话,绿兰恰好捧着凉茶入内。
她大松口气,低声道:“先放开我。”
这人极有分寸,他们平日里再亲密,也是单独相处时。
即便是贴身侍女,也从未见过他们胡闹。
可这次绿兰都要走到近前了,握于腰间的手却丝毫未松,反倒勒抱的更紧些。
萧君湛垂眸望着怀里的姑娘,连视线都没偏移,淡声道:“将门合上,出去。”
听见‘将门合上’几个字,卫含章登时就慌了,急忙道:“不许出去!”
声音之大,叫正有些左右为难的绿兰被吓的一颤。
萧君湛也是怔了怔,静静的同她对视几息,望着她倔强的眸子,他温声道:“好姑娘,我究竟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说出来,别让我猜。”
贵为天下至尊,本是疏离淡漠的性子,独独对你一人温柔小意,声音缱绻诱哄,更别提这人还生了一副清俊至极的相貌。
任哪个小姑娘听骨头能不酥?
可卫含章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甚至能挑出这人无数缺点。
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朝野上下齐声盛赞的君子,却对着小姑娘屡动欲念,之前更是在她还未及笄时便趁着她入睡夜闯她闺房。
不重规矩,明明未成婚,却总是对她动手动脚,揉揉抱抱。
总爱打着‘情不自禁’的借口亲她,还探入衣服里摸过她。
她再三要求不坐他腿上,想要下去,他却恍若未闻。
越想越心烦,卫含章眼里闪过一抹烦躁,直言道:“你能放我下去吗?尚未成婚,你我这般相处,实在很不像话。”
等了半天,等来她这么一句话。
“你我如何相处,谁敢说闲话?”萧君湛眼睑微垂,遮住自己冰冷的眸色,强行按捺下心头骤然升起的惊疑和震怒,道:“昨夜不还好好的吗,你还答应我今日来承明殿,为何食言?”
“是我一夜之间想明白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别人摄于你威严,自然不敢说闲话,但错就是错,”卫含章再也难以忍受,握住腰间的手,挣扎起来:“让我下去!”
“一夜之间想明白了?”他似听见了个笑话,眉眼微微弯起,不再多说,而是侧眸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绿兰,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道:“出去。”
绿兰一心为主,见他们这般争执,迟疑着不肯走,急急跪下,求道:“殿下息怒,我家姑娘……”
“不要求他!”卫含章挣了半天挣不开,早就气闷难当,见绿兰求饶,怒道:“殿下好大的威风,绿兰是我的婢女,你冲她耍什么脾气。”
萧君湛定定的望着她面容,很是轻易的捕捉到她眼里的厌烦。
被这个眼神刺的生疼,胸口似无数针一同扎过,绞痛难耐,从未有过的痛意,让他再也难以维持平静。
“冉冉今日不愿意亲我,那我来亲你好不好?”他低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轻声道:“原来冉冉喜欢有人看着我亲你吗?可以,无论你想怎样都可以。”
说着,他毫不在意跪在地上的婢女,握住怀里女郎的下巴,抬起,低头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等卫含章反应过来时,齿关已经被撬开。
唇舌被迫交缠在一起。
他携带盛怒,衔住她的舌尖吻的凶狠。
下巴上的手犹如铁钳,死死的将她固定住,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
室内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和呜咽声……
绿兰听着上方传来的声响,头一低再低,只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她知道自家姑娘同殿下单独相处时,不太像话,但从未想过,竟然是这般……
卫含章所有的挣扎都被轻易镇压,整个人窝在男子的怀里,被迫仰着头,她的眼眸因为这个强制的亲吻而氤氲出一丝雾气,雾蒙蒙的半合着,里面满是半遮半掩的倔强与厌烦。
那点子遮掩,在萧君湛眼里宛若透明,一眼可以看透。
她厌烦他……
这个念头才出现,心口便止不住微颤,被怀里姑娘的这个眼神弄的杀欲沸腾。
他微微抬头,唇印上她的眼眸,哑声道:“冉冉乖一点,别再这么看我。”
……就算不喜欢,也遮掩好一点,他不是真的没有脾气。
嘴唇被松开的下一秒,卫含章下意识用袖子擦拭起来。
听见这话,她微微一顿,嘲道:“殿下勉强人都成了习惯,连眼神都要管吗?”
勉强?
萧君湛细细品了品这个词,垂下的眸子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静默几息,他忽然伸手扫开案桌上的书籍笔墨,扯下她拭唇的手腕,将人摁倒在上面,握住她的下巴笑道:“还真是被惯坏了,你知道什么是勉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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