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含月是个坚强的性子,或许并不在意京城的流言蜚语。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人生,卫含章尊重她的想法。
马车在忠勇侯府门口停下。
卫含章下车,正同江氏往里走,未行几步迎面撞上一队内侍打扮的队伍,亲自相送的竟是世子卫洹本人。
见母女二人,卫洹神情一喜,唤住她们,又低声冲领头内侍说了几句。
那内侍躬身快步过来行了个礼,笑道:“奴婢在卫国公府没寻见您,便想着来忠勇侯府瞧瞧,这不,还真遇见您了。”
这个内侍瞧着眼生,没在萧君湛身边见过,卫含章瞥了眼,随口道了声起,“公公寻我有何事?”
那内侍微微一笑,道:“陛下有召,请卫姑娘随奴婢入宫。”
召她入宫?
卫含章恍然一惊,陛下不是缠绵病榻,需要静养吗,封她为太子妃时,都没有召见,怎么忽然间相见她了。
心念急转间,她想到了齐玉筱,想到了长乐公主。
难道还是因为外孙女的事,迁怒了自己?
卫含章道:“可否容我沐浴更衣,再面见君上?”
内侍摇头道:“陛下急召,不可让他老人家久等。”
卫含章抿唇,这是她第一次在内廷来人的面前遭到了拒绝。
偏偏从这内侍神情态度,根本瞧不出一点端倪。
……不知道陛下召她究竟所为何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卫含章告别面露忧色的江氏,上了进宫的马车。
头一回进宫,还是这么突然,卫含章难免有些忐忑。
她倒是不担心皇上对她发难,只是马上要面对这个皇朝真正的主人,紧张在所难免。
这点紧张,在走过长长的宫道,见到在路旁似乎等候她许久的宁海时,顿时消散一空。
宁海几步迎上来,望向不远处的宫殿,轻声道:“殿下接到消息就过来了,已经在里头等着呢,您只管进去吧。”
“……”不知为何,卫含章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停顿几息才勉强颔首,迈步上了台阶。
正殿门口站着两名内侍,见她来了,躬身行礼后,为她推开殿门,卫含章跨步而入,殿内正对坐煮茶的父子二人闻声皆回头而来。
室内空旷,隐隐有些药味弥漫,卫含章低眉垂眼,不敢东张西望,步伐稳稳的行至中央,口称圣上,屈膝规规矩矩的行了叩头大礼。
萧君湛微微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向对面的父皇。
皇帝微靠在软枕上,接到儿子的眼神,放缓了神情,道了声起。
卫含章依言起身,略微抬了抬眼皮,就见萧伯谦正看着自己,见她望过来,他眼里迅速漫起了笑意。
“……”卫含章被他笑的心头发紧,瞪了他一眼,慌忙低头,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将两人的眼神戏尽收眼底,慢声道:“朕前脚才下了口谕,你后脚就过来,这是怕朕将人给吃了?”
萧君湛道:“父皇要见冉冉,儿臣自当陪同,她年纪小,您不要吓她。”
说着,他起身几步下了台阶,走到卫含章面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察觉手心的湿濡,蹙眉道:“真吓着了?”
“……没有。”当着皇帝的面,她有些紧张,根本不敢同他亲近,努力抽了抽,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无果后,小声道:“你先松开我行么。”
这姑娘多难得这么好的脾气,竟然还懂得问‘行么’,萧君湛心道,他父皇在场,还是有些好处的。
想着,他不但没有松手,反倒牵着她上了台阶,口中哄道:“冉冉别怕,我父皇对你并无恶意,他只是想见见你。”
早知道他家太子动了凡心,皇帝原本也做好了准备,一开始还能不动声色的看着,可见自家这淡泊成性的儿子,哄小姑娘哄的这么熟练,还是被惊的不行。
还有一章,看看能不能在十二点前写出来。
被牵着坐下,卫含章正有些局促呢,就听见对面皇帝道:“你可猜到朕传你入宫,是为何事?”
声音苍老,带着久病之人所有的气短无力。
萧君湛坐在她身边,抬手为她斟了杯茶,温声道:“她年纪尚幼,父皇有话直说,别再吓着人了。”
开口一个年纪小,闭口一个年纪尚幼,叫皇帝终于抬起眼皮认真瞧了眼儿子护在身边的姑娘,不冷不热道:“这么小,你不想着多养两年,急着娶回来做什么。”
萧君湛闻言就道:“我亲自养也是一样的。”
皇帝呼吸一滞,显然被他的话给堵的不轻,连连咳嗽几声,方道:“这如何能一样。”
萧君湛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旁观父子对话全程的卫含章端着茶盏的手一歪,好险没将茶杯打了,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想提醒他别把他父皇气坏了。
……本就常年卧病了,真气坏了可怎么好。
萧君湛只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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