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湛被问的微微一愣,“不许胡说,公主我也喜欢。”
“只是,你不是要生个孩子继承皇位吗,我不愿让你再受生产之苦,”他手抚向她的腹部,爱怜道:“若是个女儿,以公主之尊登基要吃很多苦头,你会心疼。”
说起来,大凌皇朝是有过两任女帝的,在位时间虽然都不长,却将女子地位提升到比前朝高出一大截的程度。
卫含章没想到这人都打算好无论男女都只生一胎了。
如果是个姑娘,甚至要封皇太女。
比起她,他才像是穿书的吧!
她眼神直白的望着他,笑道:“真不知道我是走了什么大运,才能遇见你这样好的夫君。”
什么都给她安排妥当,她万事不用操心。
子嗣压力更是没有,所有的事他一人扛。
能力卓绝,满朝文武叹服,这样的帝王,真要立皇太女,又有何难?
只看他想不想罢了。
“你这样好,显得我就很差劲了,”卫含章懊丧道:“特别的无以为报。”
她随口的一句夸赞,哄的萧君湛心花怒放,握了她的手亲了又亲。
“乖乖的,别叫我担忧,”他目光落在她已经显怀的肚子上,按捺住内心的惊惶吗,轻叹口气,道:“不许要你报答旁的,只要能安安生生诞下孩子就好。”
他会大赦天下,开庙祭祖。
对皇嗣同样惊惶期待的还有太上皇。
哪怕是精力不振,已经油尽灯枯到起不来床的老皇帝,都送了许多稀奇物件过来。
若不是怕吓着人,恐怕还要让人抬着他,亲自来看看。
他强撑着一口气,不肯咽下,满怀期待,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孙儿。
想看看自己的嫡孙。
一代帝王这样卑微的愿望,却没有实现。
在卫含章孕八月时,太上皇驾崩。
临死之前留下口谕,丧事从简,皇后有孕,无需服丧哭灵。
可即便丧事从简,毕竟是帝王之尊,又能简到哪里去。
随着钟声响起,大凌王朝家家户户都要挂白,文武大臣,朝廷命妇,皆披麻戴孝,入宫服丧。
卫含章是皇后,还是长媳,按规矩,一应事物全该她来操办,但她即将临盆,谁也不敢劳动她。
太上皇的丧事,最后由宗室几位老王妃入宫操办。
她只在灵柩出宫那日,前去叩首送别。
即便是这样,当天晚上还是腹痛难耐,身体见红,有早产之相。
几名御医连夜被召入长吉殿,民间有言,七活八不活,怀胎八月,最是凶险,御医们商讨过后,一致决定先服安胎药。
能稳住孕相便最好,如若不能,就只能催产了。
三四月的天,本来还有些倒春寒,可卫含章这会儿疼的满脸湿汗,嘴唇惨白。
萧君湛的脸色不比她的好看,环住她肩膀的手在隐隐发颤。
“没事的,”他抬手为她理顺鬓边汗湿的发,“冉冉,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出事的。”
“是的,我不会有事的,”卫含章疼的要命,却还是在安慰他,“早晚都要生的,你别怕。”
一碗药下肚,腹部的疼痛消停了不到一个时辰,天明时分,再度汹涌而来。
是真的要生了。
稳婆早早就来了,可皇帝陛下浑身气势十分骇人,没有人敢请他出产房。
最后还是卫含章推了推他,“你在这儿我使不上劲,你想看我憋死吗!”
那个死字才出口,萧君湛眼神猛地一戾。
可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他平常就拿她没有办法,遑论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看着榻上腹部滚圆的姑娘,他眼眶忽然就红了,他死死的看着,像要把这一幕刻进骨血里。
最后,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眉心,转身出了产房。
卫含章发动的突然,且并不顺利。
当天正值大朝会,萧君湛少有的罢朝,文武大臣们才知道皇后要生了。
卫平得了消息,当即就开了家庙,领着全家进去祝祷。
祈祷皇子能平安降临。
江氏则是往皇宫递了牌子,不过皇后生产,整个内廷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萧君湛更是守在产房外,一应事物都不理不问。
没有人敢去问此刻已经濒临崩溃的皇帝,‘您岳母想入宫看看,可要许她进来。’
皇宫越是戒严,越是紧张,宫外的大臣们就越是想的多。
这样的紧张氛围,维持了一天一夜。
在发动的第二天夜里,产房里传出一道婴儿的啼哭声。
这座巍峨的皇庭,时隔十几年,终于再度诞育了新生命。
婴儿的啼哭声响亮,萧君湛僵硬的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抬步就往里面走。
无人敢拦。
产房里,血污之气浓厚,绿珠绿兰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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