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这世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姜蜜和谢知让琴瑟和鸣、两心相契,太子和太子妃却是陷入无尽争吵之中。
在太子妃又一次去请太子过夜时,太子终于忍不住对她进行斥骂。
他扣住太子妃的下巴,眼神冷漠,仿佛她不是他的妻,而是一个全然不重要的人。
“当初说的多好听,什么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到头来,谢知让没死,老七还被贵妃收到膝下抚养。”
“老七今年已经十三,到了该知事的年纪。再过几年,他便该娶妻生子。我这个东宫太子,比他大了九岁,子嗣却不丰。那我虚长的这些年纪,便是个笑话。”
“你若不能生孩子,后院那么多女人,加上外面的,总有几个是能生的。届时是要我休了你,还是让你抚养隔了层肚皮的孩子,你自己选。”
太子妃被他这阴冷目光吓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知道,太子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殿下……殿下……臣妾母亲最近寻到一生子秘药,臣妾服下,定能有孕的……”
太子勾唇,嘴角的笑有些邪肆。
“是吗?那便试试好了。”
他将太子妃推倒在床上,倾身覆上去。
太子妃疼得落泪。
太子见她这般,只觉索然无趣,冷声吩咐贴身太监带个通房进来。
这通房是外面收的,素来大胆,见到太子妃也不憷,笑着便扑入太子怀中。
太子妃目眦欲裂。
这是正房!正房!他岂能叫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到这里来?
他将她嫡妻的脸面放在哪里?
她刚想开口,却被太子暴戾目光镇住。她就这般看着他的丈夫在她床上和别的女人厮混!
太子妃捏紧拳头,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竭力忽略那污秽不堪的声音。
太子在正妻面前玩弄丫鬟,加之通房有意讨好,只觉畅快至极。
谢文宣忽然觉得身侧之人恶心至极,满腔气息,令她几欲作呕。她微微颤抖身子,将涌上心头的屈辱和恨意尽数按下。
他敢这么对她,那就休怪她翻脸无情。
……
谢知让借着胸口的伤告假多日,一直在家中黏着姜蜜,去哪儿都跟着她,惹得她现在看见谢知让就头疼。
谢知让养伤这段时日,七皇子经常登门探望。毕竟是因为保护他才受的伤,得多多慰问才是。
这日,他带着十一皇子一同到宁安侯府来。
姜蜜在做绣活儿,十一皇子坐在她脚边玩线团,谢知让则是坐在她身边和七皇子下棋。
七皇子到底稚嫩,谢知让和他下棋,还能分出一半心神来招惹姜蜜。
小辈面前,合该严谨端庄。
姜蜜瞪了他两眼,见他还不收敛,避着七皇子拧了他一下,谢知让这才悻悻收手。
但到底无聊,他安生了没一会儿,又去逗小十一。
十一皇子正在将线团拆开又缠上,刚缠了一半,那线团便被一只大手夺过去丢远。
小十一抿抿唇,跑过去将线团捡回来,却又被谢知让扔远。
捡回来,扔过去,再捡回来,再扔过去。
如此反复三次,小十一终于绷不住情绪,哭唧唧跑到姜蜜面前和她告状。
“姨姨,谢大人……坏!他欺负我。”
姜蜜放下手中荷包,抱住小十一安抚,嗔怪道:“你老是逗他干什么?”
谢知让理直气壮,“我这是锻炼他的忍耐力。”
姜蜜哼笑,一巴掌拍在谢知让背上。
“好了好了,十一殿下,我替你打他了。”
小十一顿时眉开眼笑,抱着姜蜜的腰直蹭,软乎乎喊道:“姨姨好,姨姨坠好!我坠喜欢姨姨!”
谢知让轻嗤,眉眼间满是轻松愉悦的笑意。
俩小混蛋。
姜蜜往棋局上瞟了一眼,出声提醒:“夫君,你若再不上心,七殿下可该反败而胜了。”
谢知让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勾唇,将指尖白子放入一格之中,懒洋洋道:“有时候,生不是生,死不是死。一子定乾坤。”
听到谢知让意有所指之言,七皇子微怔。
这盘棋,妙极。
看似好像是黑子两路开花、即将胜利,但谢知让的一颗白子在黑子群中一处不起眼的位置落下,局势瞬时便出现反转。
黑子再进行追堵,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一颗颗黑子被白子围剿,而后被踢出棋局。
谢知让适时出声:“小胜一筹,莫要得意。”
此次谢知让顺势将计就计,将陈信等叛徒铲除,斩断东宫安插在锦衣卫的眼线,还借此将七皇子记到贵妃膝下,得到贵妃母家支持。
刺杀一事乃太子手笔,皇帝心知肚明,将太子召入宫中好一通训斥,之后又对太子所办之事多有苛责,屡次三番下他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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