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爷……”
红棉摇摇头,“此事谢太师只是提了一嘴,他问我的多是关于惠妃娘娘和太后娘娘的事儿。”
一听此事又和太后有关,弄溪顿时心头一跳。
“那时候,两位娘娘是好友,谢太师向我打听……”
红棉话才说到一半,却被弄溪猛地捂住嘴巴。她看着红棉,紧张地摇了摇头。
“红棉姐姐,这件事情,以后你莫要再提,也莫要再想、再琢磨,权当没发生过此事。这是他们大人物的事儿,不是咱们该管的。咱们只要有一条命在,就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我自然知晓轻重。若非眼前之人是你,我是提都不会提一下的。”
“姐姐……”弄溪看着红棉,又有泪水洇出来,双臂一伸,揽住红棉的身子默默哭泣。
红棉叹了口气,而后回抱住弄溪,口中喃喃:“傻姑娘……”
……
菟姐儿和猊哥儿的周岁宴一过,很快便是小六的生辰。姜蜜想着陪侯夫人去法清寺给小六点盏长明灯。
法清寺比起护国寺,香火要差得多。婆媳俩到时,寺庙中很是冷清。
俩人在佛祖面前虔诚下跪,祈求上天保佑小六生生世世平安。待起身后,侯夫人往箱中捐了五百两的香火钱。
侯夫人是法清寺的常客了。寺庙中的师傅们都知道她总来为自己早夭的女儿点长明灯,很快便有一小沙弥领着她们去。
那屋中供奉了许许多多的牌位,点点烛光摇曳,倒是宁静平和。
俩人在小六的灵牌前说了会儿话,起身时,姜蜜却见小六的灵牌边上供奉了一樽无字牌位。
“娘,这牌位好生奇怪,怎的不题字?”
侯夫人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我在法清寺来来去去这么多年,这里面供奉了谁的牌位,多是谁来祭拜,不说一清二楚,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
“这位却是奇怪得很。长明灯是一直点着的,但我却从没见过这位的家人。也不知道是有何苦衷,连个身份都不能在牌位上留下。”
姜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待到下山的时候,侯夫人和姜蜜慢慢悠悠地走着。行至半山腰时,身旁忽而有一顶四方小轿经过。
山风吹起小轿的帘子,一位妇人的面容一闪而过。
侯夫人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等到那轿子远去,她才轻声道:“方才那位啊,是殷家的当家夫人。”
“殷家?”姜蜜在京城这么多年,确实没听说过这一名号,便问道,“这是什么人家?”
侯夫人细细解释道:
“你不认识也是应当的,那时候,你还没嫁给三郎呢。”
“这殷家啊,曾经红极一时,是先帝宠妃惠妃的娘家。可惜那位娘娘不知怎的惹恼了先帝,被打入冷宫了。殷家也因此得了先帝的厌弃,渐渐淡出人们视野了。”
惠妃……
姜蜜忽而想到谢知让和她说过的那些话,脚步一顿,猛地回身往山上看去。
殷家
侯夫人见姜蜜回头,也跟着停下脚步,好奇问道:“元娘,怎么了?”
姜蜜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片刻,她又问道:“娘,您知道殷家可还有什么男人在朝做官吗?”
侯夫人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对殷家感兴趣起来了,却也没多问,只轻声和她介绍情况:
“殷家和咱们谢家一样,是马背出身。自惠妃遭到先帝厌弃后,两位殷将军,也就是惠妃娘娘的父亲和伯父,便解甲归田了。他们家,也只余惠妃娘娘的弟弟殷穆殷小公子,还在军中任职。可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
姜蜜点点头,神色浅淡,不知所思。
婆媳二人聊到了殷穆,皇宫里的师生二人正巧也谈到此人。
“先生,钱老将军再次上书乞骸骨。老将军如今已年近古稀,朕实在不忍心再驳回。鞑靼人在外虎视眈眈,而朝中各大臣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朕实在挑不出一位能信任的人,代替钱老将军镇守边关。”
这位钱老将军,便是当年宁安侯交出兵权后,代替谢家的守边之人。
谢知让知道皇帝的心事,轻声道:“臣这里,倒是有几位合适的人选。”
皇帝一瞌睡,谢知让便送来枕头,他哪里能不高兴的?
皇帝当即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问道:“先生推举之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那几人是谁?朕可认识?”
谢知让不慌不忙道:“臣推举之人恰为一门三将:昭勇将军殷正明,昭毅将军殷正平,以及北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殷穆。”
皇帝懵了片刻,有些没想起来。
实在不怪他记性不好,殷家没落时,皇帝尚且年幼,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于是谢知让补充说道:“他们分别是先帝的妃子——惠妃娘娘的父亲、伯父和幼弟。”
一提起惠妃,皇帝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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