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即位,你看他像是想干的样子么。我妹妹虽然还不错,但她……我也不知道她想不想要,我有点看不透她。”
皇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腹,按凌虚道人的说法,看来是不会再有了。这么些年宠幸了不知道多少宫侍,不也没有么。虽然也不是全无好处,迷惑崔氏时倒看着那做戏也很真——毕竟天子侧君都不饮避子药,没信儿也就是时运不济罢了,总还是有希望的。
可惜这点儿指望是海市蜃楼,根本不曾存在。
一时沉默。
过了一阵妖精才开口,“……有个太子,长生也解除了呢。”
“你今天是必要问我当不当皇帝是么……”天子嗔了一声,一时又有点好笑,衾被下踹了妖精一脚,“那不当了,退位当太上皇,出门先游荡一圈,差不多到时候了就回京,死了正好埋进我那皇陵。你应该听我哥哥说过吧,他那个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演讲。”
于是妖精也一时笑起来,肩膀在被子里抖得漏风,“听过。”法兰切斯卡顿了顿,模仿起燕王的口吻来,“四更要起身,卯正要上朝,下了朝会还要接见近臣,一日里没多少时候歇着的,一月里才三四日休沐,一年到头不过那么年节几日封笔,还要操心世家权贵、民生百计,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他说的时候我看得出来是真心的嫌弃。”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有人想让我登位,有人等着我登位,有人曾经寄希望在我身上。我那时候呢……也有只有当了皇帝才能做到的事情要做,就来干这份工了。”女帝张口呼出一口气来,略略笑了笑,“你笑够没啊,被子都叫你抖散了。”
“知道了知道了,”妖精重新掖上被角,颇为幸灾乐祸道,“你四更天还要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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