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而去,她失心疯的朝我一下又一下的砍来,而我只能被动的拿着那条颈鍊翻滚在血泊中,试图躲开她下死手的追击。
最后在身体快撑不住的一刻被她逼迫到边崖上,裴沁看出我已经无力再抵抗些什么,肆意的在这雷声轰鸣的剎那狂笑出声,伸手高举起滴血的镰刀向我砍下!
这濒死的一刻,我却在她病态的笑容下勾出一抹盎然的笑意,最有力的一刻,就该在最重要的时候爆发!我迅速将另外一隻手伸向一旁,声嘶力竭的喊出系统:「主线共同道具!」
大铁铲立马稳稳落在我的手心里头,我就这么在裴沁震惊的目光下拿起那把银锹重重打向她,可却挡不住她重重砍下来的镰刀,只勉强在她往边崖倒的剎那偏移掉砍向心口的轨跡,转而狠狠划向我的脖颈。
「席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伴随着她尖声坠下六楼的剎那,我脖颈的鲜血也控制不住的疯狂涌出,我无力的半坐在血面上,用手捂住鲜血流淌的颈处,温热的血液虽然不断涌在我的手心中,思绪也逐渐冰冷,但我的心和眼眶却相反的滚烫不已,彷彿是在恭贺我拼死一搏得来的短暂胜利。
终于把席媛的颈鍊拿回来了,终于。
也幸亏啊,今天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要不然被裴沁那种火一烧,我看不死也半条命了,不过现在这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靠坐在冰冷的壁崖边,轻浅的呼吸着于我而言不多的氧气,意识模糊的一刻,脑中跑马灯似的想着还没见到的其他人,与之心烫的热泪就这么无奈的顺着雨水而流淌下。
这种狼狈的情况??再让他们见到肯定会被唸的吧。
所有地方都使不上力,唯独紧握着手里那条象徵席媛有机会回来的颈鍊,在濒死的一刻,我好似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好几声心碎的呼喊,忽远忽近,如同飘渺的云烟那般,都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光返照:「付夕鳶--!」
呼吸清浅的剎那,我被一个人紧紧的拥在温暖的怀里,而另一个人则伸出颤抖的手,用衣物紧压住我喷涌鲜血的脖颈,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我的名字,比雨水还更滚烫的眼泪就这么重重打在我面上,如水晶般碎落在我的心尖上。
我零碎的意识被他们的呼唤给稍稍拼凑起来,我勉力的睁开双眸,看向围在我身边的人,芮子恬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古沉楚崩溃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我,拿着手机打救护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欧予深难以置信的加压住我鲜血淋漓的脖颈,哽声的声嘶力竭着我的名字;抱起我的段煦暘则同样伸手压住早已被血浸湿的衣服,不復冷静的嘶喊出我的名字。
三道绚丽的光芒同时迸发在这暴雨黑夜里,为我模糊不清的思绪带来一丝清明,我咳出一口血,望着几个人眼泪夺眶而出的样子,同样止不住眼泪的哽声道:「别哭了,好吗?」
我无力的松开手中的东西,把手中席媛的颈鍊摊开来给段煦暘和其他人看,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却还是勉力的扬起血唇,朝他们虚弱一笑:「我说过了??会把席媛??带回来、你们身边。」
「你们看??我做到了。」
段煦暘的眼眶红得不像话,滚烫的泪水似是克制不住的从他眸中的海洋里头汹涌而出,他头一次哭得像是个孩子,眼泪沉重的打在我半闔的眼眸上,破碎在我的心上,他拋弃所有的冷静与理智,溃堤的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泪水:「付夕鳶,拜託你??不要睡下去,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走我不走??」
欧予深紧紧握住我透心凉的手,似是想把温度传到我的手心里头,红眸里头的晶莹早已随着大雨肆意在俊容上横行,他轻吻着我带血的手,哽声的请求出声:「鳶鳶,别睡下去,再撑一下就好。」
「拜託,撑一下下就好,不要闭上眼睛,嗯?」
古沉楚的泪光早已覆盖他眸中原有的璀璨,他脱力的跪坐在我身旁,泪光凝聚成一颗颗晶莹,彷若随着心碎的情愫跌出他的眼眶:「你说过的,不管席媛回不回来都会陪在我身边,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别说话不算话啊!」
我想一个个回应他们,但逐渐走向停滞的心跳声告诉我,我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欧予深紧握住的手还是无力的松脱,沉重的眼皮疲乏的闔上,头脱力的靠在段煦暘的心口前,最后一颗热泪滑下眼尾,呼吸停止的前一刻时,我只得将这句轻声细语,温柔的消弭在大雨滂沱中:「不会的。」
在把席媛带回来,让你们见到她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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