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屋外雪势渐小。
洁白无瑕的雪粒纷纷落下,宛若一只只耀眼的萤火虫,街灯下翩翩起舞。
蒋逸风牵着安岚走出会所大门,苏钦洛紧随其后,眉飞色舞地同安岚聊着什么。
男人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不断振动,他没搭理,静静地听着两人聊八卦,直到走至街边,话题自然而然中断。
蒋逸风让安岚先上车,转头瞥了眼苏钦洛的机车,低声提议,“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
她三两下戴好头盔,潇洒地跨坐上去,拍了拍机车头,“我这辆小野马,比你那车可快多了。”
“那行。”
别人委婉拒绝,他也不强求,只说:“天黑路滑,注意安全。”
外人面对蒋逸风时,或多或少会些有压迫感,但不知是这些年听安岚说过太多有关他的事,苏钦洛并不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即使她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不如他外表那般矜贵优雅。
苏钦洛摘下手套,友好伸手,“蒋先生,很高兴认识您。”
蒋逸风扬唇一笑,配合相握,“彼此彼此。”
她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一句,“绵绵是小孩子脾气,嘴硬心软,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惹您不开心了,您多包涵。”
他瞧了眼车后座猫头猫脑的安岚,半开玩笑地说:“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免疫了。”
苏钦洛闻言笑了。
她挥手告别,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很快,七八辆黑车陆续驶离。
直到最后那辆车的车尾灯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远处的街边,藏匿于黑夜的超跑默默亮起车灯。
江潮无力地瘫坐在驾驶位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滋滋。”
握在手心的手机炸出响铃。
电话接通,那头的江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他报平安,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江潮内心毫无波澜,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两个小时前,他接到苏钦洛的电话,说蒋逸风今晚邀请他们一起吃饭。
面临现实版的修罗场,江潮丝毫不畏惧,来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些威胁人的狠话,他并不当回事,反而激起几分胜负欲,非要当面恶心他一番才肯作罢。
可没想到他前脚刚到会所楼下,后脚便接到了江父秘书的电话。
就在刚刚,江父在回公司的路上被人拦车劫走,没过多久,劫匪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被人五花大绑的江父,以及站在他身后一脸肃冷的黑衣人们。
江潮恍然醒悟,这是蒋逸风送给他的开胃小菜。
至于正餐是美味或是苦涩,取决于他此时此刻的选择。
江父和安岚,他只能选择一个。
蒋逸风在用自己的方式警告江潮。
不要异想天开与之争抢。
他根本毫无胜算。
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雪花凑成雪团,自天空簌簌飘落下来。
车子路过一间甜品店,安岚忽然喊了停车。
不给蒋逸风询问的机会,她迅速开门下车,一溜烟跑进小店,打包两份暖呼呼的红豆芋头汤。
等她一手拧着一个打包盒回到车前,探头一看,蒋逸风没在车里,目光巡视一圈,他正站在路灯下接电话。
安岚悄无声息地走近,自认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映射在雪地上的人影深深出卖了她。
蒋逸风言简意赅地交代几句,赶在她靠近之前挂断电话。
然后,他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走向她。
“买了什么?”
“红豆汤。”她柔声补充,“知道你不爱吃甜,我特意要了半糖的。”
男人心头乍暖,伸手捏她的脸,“这么贴心?”
“你才知道。”
她娇嗔地哼,顺手扯开他的大衣,整个人缩进去,取暖似的在他怀里蹭。
蒋逸风抿嘴笑了。
他喜欢这种小亲密,也喜欢她直白的依赖。
“你要是有公事要忙直说就好,不用非得迁就我看完明天的比赛。”
“不碍事。”
他难得有心情打趣,“晚个一两天,不至于世界毁灭。”
“没想到蒋叔叔还会开玩笑。”安岚笑得满面春风。
蒋逸风轻轻皱眉,“我在你心里都成什么人了?”
“你确定你想知道?”
他用半威胁的口吻道:“说不出我爱听的话,那就学习怎么当哑巴。”
“啧啧啧”
她不遗余力地调侃,“果真是霸道专横的黑道老头子,所谓忠言逆耳啊”
安岚越说越兴奋,偏要说点荤话勾他,“以后我会在床上学习当小哑巴,某些人有本事别求我叫给他听。”
蒋逸风冷哼,“来劲了是吧?”
她见他面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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