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刚开始很得意,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嫉妒的感觉。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集市上渐渐有了别家卖麻花的,他们的生意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以前一天能赚一两块钱,现在一天只能赚几毛钱。而且还要搭进去两个人工,这可不划算。
所以一家人又坐下来商量。
对于这事,齐春丽也没好法子,她再次将希望寄托到了赵文军身上:“文军,你怎么看?”
赵文军除了出出主意,全程没参与这个买卖,他哪知道怎么办。
可全家人都望着他呢,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那……那就卖便宜点吧。别人卖五分钱一个,咱们就卖四分钱,四分五。”
“可是这样赚的钱就少了啊。”陶碧有些不情愿。
他们麻花的利润本来就不是很高,再降价还赚什么钱。
可齐春丽却觉得这法子好:“大不了咱们少放一点点面粉,或者买便宜点的面粉和油炸,省点成本。这样卖四分五赚的也差不多。”
陶碧眼睛发亮:“这法子好,而且咱们家以后还可以分开摆摊,我跟二嫂,各去一个集市,这样多赚点钱。”
最重要是有齐春丽盯着,她想要做手脚很难,每次卖多少钱都要老老实实交给葛慧玲,但分开单独卖就不一样了,她找借口私吞个一毛两毛的谁都知道。
“可,家里的面粉不多了。”杨红英有点不赞同。家里这么多人呢,粮食都拿出去做麻花卖钱了,大家吃什么?
葛慧玲也知道不能动用家里的粮食了,她看向三个儿子说:“这个买卖是咱们一家人的,三个媳妇都参与了,赚的也是大家的,这个本钱也该你们三兄弟一起平摊。这样吧,一家出10块钱买粮食和油,等赚了钱再还给你们。”
陶碧有些不情愿:“妈,前阵子不是卖了不少钱吗?”
葛慧玲瞪了她一眼:“那不都是用家里的粮食和油做来卖的吗?怎么?你现在就想分家了?”
“没,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陶碧连忙否认,心里却在骂,死老婆子,将钱把得死紧。明明家里有钱不肯出,还非要他们出。
葛慧玲脸色这才好了些:“你们也别怨妈抠门,先前卖的这几十块都是用咱们家的粮食和油。咱家这么多人,能不能吃到下半年还不好说,回头缺粮了,就用这笔钱救济。不然现在花了,你们吃什么?”
陶碧连忙说:“是我误会了妈,就按妈说的办。”
三兄弟一人想办法凑了十块钱,然后赵老三说他认识的人多,主动担负起了购买油和面粉这事。
赵家把摊子支得更大了,而且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直接在红旗公社摆起了摊。
因为有桂花婶子这个小喇叭,宋书玉每天都能听到赵家的各种消息,还有队里的各种传言。
果然,赵家异军突起后,讨论他们家的声音都少了很多。
宋书玉乐得自在,闷声发大财。
但这可苦了宋建国。
对于大队里的这些事,宋建国早有耳闻,他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底下的人不买账啊。
有些悄悄找他举报说赵宋两家割资本主义尾巴,应该抓起来□□。
他当时就训了对方一顿,以赵宋两家都是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为由,驳斥了对方。
本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反正现在也管得比较松散,哪个公社没几个摆摊的?
可没想到有人竟将这事捅到了公社,还写了举报信。
宋建国坐在公社办公室里,拿着举报信问公社书记:“杨书记,这举报信是谁写的啊?污蔑,不属实。赵家宋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贫农出身,成分绝对没问题,现在自己做点买卖赚点钱补贴家用,也没有剥削任何人,这哪能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呢?而且宋家还是烈士家庭,宋家父子都是为国牺牲的烈士,他们家几个女人都是烈属,这些年孤儿寡母的很不容易。杨书记,咱可不能寒了烈士的心啊。”
“建国,你别紧张,我叫你过来就是了解了解情况,没有怪罪的意思。”杨书记哈哈大笑说。
宋建国摸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态度,便说:“原来是这样啊,杨书记,是我太着急了,我跟您赔不是。您想了解什么,您尽管问。”
杨书记开口就问:“赵宋两家做买卖,一个月真的能赚几百块?”
“杨书记,这种事我哪知道啊。不过我想应该赚不了那么多,一个麻花几分钱,一张手帕一毛钱,还有扣除掉本钱,一个月得好几千才能赚上百块吧。”宋建国有意替两家说好话。
杨书记点头:“这倒是。听说赵家的粮食和油是在乡下挨家挨户买的,那宋家的布呢?他们做这么多的衣服手帕,布料是从哪儿来的?”
宋建国明白了,杨书记这是有备而来。他打着哈哈:“杨书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回去问问。”
杨书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建国啊,最近摆摊这事弄得咱们公社人心浮动的,要是耽误了生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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