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阳:“??过分了。”
少年不冷不热地扫他一眼,“这难道不是事实?”
张城阳:“……”
林美子:“……”
“我是不去了。”池声这才看向林美子,“你们好好玩。”
林美子无奈点点头,“那好吧。”
这位这么不给面子,她也不好硬摁着这位把他给拽到摩天轮上去。
从小到大,林美子都以为自己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颇擅交际,她学校就开始当班委,一直以来也特别享受作为全班的中心、领导。甚至可以说,这十几年来,鲜少有她搞不定的人,就连最棘手的刺头,她也能跟人有说有笑。
池声是个例外,
是林美子社交生涯的滑铁卢。
距离感太强。
虽然平常时候还挺好相处,问个数学题也都会解答,叫干什么也基本没拒绝过。
就连现在也还不忘嘱咐她们好好玩。
但就是太难以接近,少年给人划出了一个社交红线,红线之外,怎么样都无所谓,红线之内,抱歉,闲人免入。
所以看到鬼屋里那一幕,她才会那么吃惊。
一方面是吃惊于平常安安静静,貌不惊人的江雪萤,另一方面就是吃惊于池声对江雪萤的态度。
那个状态,怎么说,
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池声走这么近。
林美子一行人去坐了摩天轮,眼下就剩下了江雪萤和池声两个人。
对方还是一副没打算搭理她的模样,打开了手机继续刷社交软件,好像刚刚鬼屋发生的一切并不存在。
光这么站着显得有点儿二缺,江雪萤想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征求池声的意见,“要不我们去那边等她们?队伍有点儿长,我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他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
这个小亭子更像是一个观景台,修得高高的,站在亭子上能清楚地俯瞰长江的暮色。
江雪萤刚落座就看到池声低头把耳机线拿出来了。
她一时语塞。
她其实是想跟他说些话的,虽然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合适,但池声这个态度明显就是对交流不感兴趣。
“我……”
没等她开口,池声眼睫一动,忽地把一只耳机塞到了她耳朵里,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有当初被碾核轰炸的前车之鉴,江雪萤飞快地抬起眼,“碾核?”
“?想听?”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鬼使神差地去抢了他手机,想阻拦他切歌。
少年飞快地停顿了一下,扬起了手,五指半拎半扣着手机,从眼睫缝隙里居高临下地看她。
她被看得脸一红,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确实多有不妥。
不由动了动眼睫,心虚气短地挪开视线。
“江雪萤,”少年冷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过,”他话锋一转,忽道,“只要你能抢得到,我就让你来切歌。”
这什么意思?
江雪萤有点儿愣,这是在暗示她来抢的意思?
既然池声都暗示了,江雪萤试探着伸手抢了一下。
没够着。
又捞了一下,
还是没够着。
少年仗着个高手长,稍微扬起手,她就像面前吊着根胡萝卜的驴子,围着手机团团转。
这位拽王甚至还眼睫下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被他这目光所激,一时之间,江雪萤来了胜负欲,趁他不注意,一手摁住池声的胳膊,一手去捞他手上的手机。
不知不觉间,她大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他怀里。
连女孩子自己都没意识到,少女柔软的胸脯正压在他胳膊上。
青春期的女孩身体逐渐开始发育,如果说这个时候的少年骨头最硬,女孩子的身躯则柔软得像一团云朵。
是全然不同的触感。
指尖相勾。只微微相贴,便滋啦一声像擦过了一簇小小的火花。
擦过的肌肤就像是触电。
令人战栗的麻痒一直绵漾到了脊背。
江雪萤突然发现,池声忽然顿住,不动了。
指尖近乎痉挛般地微微勾起,他飞快地垂着眼同她四目相对。
浅色的双眸又淡又利,像飞琼碎玉。
瞥见女孩黑白分明的双眸,池声呼吸都顿住,颇有些自作孽不可活,进退失据的窘境。
嗓子干得像塞了一团棉花,他有点儿说不上话来,唇瓣动了动,干脆反手就把手机丢到了她怀里。
“切吧。”
……这就完了?
江雪萤怔怔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池声。
少年半倚在亭柱上,远望着夜色渐沉入江面,精致的侧脸轮廓昏暗看不分明。
对于现代人而言手机毕竟事关隐私,属于就算临死前只剩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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