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想来一直有人打扫。
曹鹤鸣进来后,就默默站在一旁,沈默径自来回查看翻找,凛暮也寻了个角落待着,并不打扰沈默。
沈默探查一圈,看向曹鹤鸣,见他正站在一处草人旁边,便走到他身旁对着个草人摸索起来。曹鹤鸣见沈默查看草人,立刻识趣的给凛暮让地方,默默的站到了另一个草人旁边。
挨个查看过药房内的几个草人,沈默问:这正罡阁,除了景伯中,还有谁单独用一间药房?
曹鹤鸣:回大人,阁主一间,两位副阁主各有一间,鹤鸣不才,也有一间。
沈默点头,带我们去你那看看。
曹鹤鸣点头,便领头走了出去,凛暮在末尾跟着,目光在沈默身上流连,似乎是很感兴趣。
正罡阁的阁主不同于两位一直坐镇在阁内的副阁主,是个充满江湖气息的人,如无两位副阁主解决不了的事,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在帝宫内,其人喜爱游历江湖,甘愿隐姓埋名做个赤脚大夫,而帝君也不管他。
在曹鹤鸣的带领下,沈默凛暮二人依次看了阁主、副阁主的三间药房,最后才去看了曹鹤鸣的药房。
几人的药房大同小异,皆是些药材,药罐、医书和几个草人。
沈默查看的顺序也一般无二,转圈,翻医书,翻药罐,翻药材,看几个草人。
末了,沈默问道:你跟着景伯中学医多久了?
曹鹤鸣一躬身,眉目里自始至终萦绕着一股忧愁悲伤,似乎无法从景伯中的逝世中回过神来。
回大人,鹤鸣家道中落,家人离散,自幼便被师傅捡了回来,教导医术,如今已有十多个年头,是师傅给了鹤鸣新生说着曹鹤鸣目光放空,似是陷入了回忆。
沈默点点头,不再过问,带着凛暮离开。
出了正罡阁,凛暮望着沈默眼中意味不明:你可有了眉目?
沈默沉默片刻,不答反问:凛暮,你见他所言可真?
凛暮挑眉,言辞真切,应当是真。
沈默又问:那感情也真?
凛暮:情感发自肺腑,是真。却也不一定。
沈默:不一定?
凛暮低头看向眼前抬头望向他的少年,伸手在沈默黑布所蒙的眼皮处轻点一下,眼见不一定为真,人心多变,上一刻为真,下一刻便假了,也说不定。
沈默跟着重复:人心多变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是
可是?凛暮挑眉。
可是,沈默探入脑海中的算卦系统,红字还在,他的寿时并未增加。
沈默隐约猜测,是不是这解卦也要求得一个前因后果?
如果是这样,沈默还缺一个因。
凛暮见他沉思,并不打扰。
半响,沈默才道:执法堂能够查到曹鹤鸣的身世以及他最近接触过的人吗?
凛暮颔首:我想执法堂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沈默点头,只待将此事交给宿源欢。
时辰已不早,凛暮看着偏西的日头道:不如我带你去悦竹楼涨涨见识?
悦竹楼藏尽天下美食,酿尽天下美酒,莫说是九重,放眼望去,整个战天国也拎不出来个比得上悦竹楼的地方,更是连别国,也艳羡不已。
但这悦竹楼却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莫说你是皇亲国戚,就是帝君本人来此,悦竹楼不应,你也进不去。
悦竹悦竹,所谓悦竹,便藏身于一片竹林之中。
凛暮牵了匹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利落的翻身而上,随后向沈默伸出了手,悦竹楼虽也算在九重,却距此处甚远,你不会功夫,便只能骑马。
沈默看着那只手有些恍惚,似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之时为凛暮卜卦之事。
当下,沈默慢慢将手放在凛暮手中,凛暮掌心炙热而干燥,很快便将他冰凉的手掌熨热。
凛暮使力,沈默便稳稳坐在了凛暮的身前。
坐稳了。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近距离传来,沈默颇有些不适的缩了缩脖子,身体便更加靠近了身后的胸膛,第一次骑马,沈默有些紧张的揪紧手下马儿的鬃毛,凛暮一踢马腹,黑马便呼啸而去。
悦竹楼藏在竹林之中,而这竹林,自然不可能在九重城中。
这黑马大概血统不俗,速度越来越快,沈默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外,便只有来自身后胸膛中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那是沈默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别人的心跳声:咚咚咚
听着身后的心跳声,沈默竟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慢与身后之人重合,一样的咚咚咚
马儿跑到九重城边,鼻端便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竹香。
到了竹林入口,凛暮翻身下马,回身要扶沈默,被沈默躲开,随后他学着凛暮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落地晃了晃才站稳。
凛暮轻笑,抬手拍了拍黑马的额头,你自己去溜达玩耍。
那马儿极通人性的嘶鸣一声,大脑袋蹭了蹭凛暮的手掌,便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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