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再不甘又能如何?
午时三刻一到,斩令落地,元凝拼尽全力看着父亲与槿清的方向大喊了一声:“盈儿,替我照顾父亲!”
话音一落,刽子手手起刀落,元凝身首异处。
元凝的父亲霎时间晕了过去。
行刑已毕,前来看热闹的人群已散,那监斩官以及狱卒和刽子手也都纷纷打道回府,唯有元凝那身首异处的尸身孤零零的留在刑台上。
若是还有家人,被处斩的犯人尸体是可以由家人领回的。
那刑台之下,元凝的父亲直挺挺的晕厥了过去,槿清想喊他又喊不出声,只能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半晌后,元凝的父亲方才醒了过来,甫一睁眼,便哭喊着女儿的名字爬上了刑台,眼见着女儿身首异处,元凝的父亲将女儿的头颅抱在怀中,仰天一声吼,声音悲怆凄凉……
槿清站在刑台之下不住的流眼泪,心中愤恨悲伤……
槿清同元凝的父亲买棺材,将元凝的尸首带回了燕绵镇,这天寒地冻,开不了坑,做不了坟,元凝的尸首只能暂且装殓,用雪掩埋。
一夜之间,元凝父亲那原本方才堪堪斑白的头发尽数变成了银丝,苍老了十岁不止。
元凝出了这样的事,元家医馆自然是再也不能行医问药了,且不说元凝的父亲无心经营,即便是照常行医,也无人敢来瞧病了。
几日过去了,元凝的父亲终日郁郁寡欢,要么是抱着元凝的牌位无声流泪,要么就是借酒消愁。
槿清看不下去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此折磨自己,学着往日里元凝的样子,笨拙的煮了一碗米粥,端到了元凝父亲的面前。
元凝父亲正佝偻在一个小凳子上靠墙而坐,怀中抱着元凝的牌位。
槿清踌躇了片刻,便端着一碗白粥上前,在元凝父亲的身旁缓缓蹲下身来。
元凝的父亲仍旧毫无反应,抱着元凝的牌位目光呆滞。
槿清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轻轻的扯了扯元凝父亲的衣袖。
元凝的父亲感受到了扯动,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槿清。
槿清松开了扯在元凝父亲衣袖上的手,双手将碗捧到了元凝父亲的面前。
元凝父亲的视线从那碗白粥一路看到了槿清的脸上。
槿清的神情担忧且焦急,就如那日元凝前去邻镇出诊之时……
猛然间,元凝父亲忆起了那日元凝前去邻镇之时的情景……
元凝前去出诊不可能不告诉槿清,槿清既然知晓元凝的去向又如何会那般焦急?而且,自己回家之时槿清又急切的同他比划着什么,分明是想让他去把元凝找回来,自己当时怎么就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在闹孩子脾气?
槿清是人参精,精灵的感知自然是比人类要敏感多了,她那般焦灼急切,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可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若是自己能早些明白槿清的意思,早早的前去将凝儿接回来,也许女儿就不会死了……
想到此处,元凝的父亲满面悲怮,捶胸顿足道:“我老糊涂……我老糊涂啊……”
槿清被吓的向后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那碗白粥啪的落在了地上,瓷碗瞬间四分五裂,米白色的粥汤洒了一地。
元凝的父亲哭的越发无地自容,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明白槿清的用意,恨自己没能救下女儿……
悲伤愈演愈烈,元凝的父亲竟然开始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女儿……
槿清从地上起身,奈何自己不能言语,只能默默的收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将地上的粥汤擦拭干净。
擦干净了地面,槿清便前去将那碎瓷片丢掉,可槿清方才刚刚丢掉那碎瓷片,就听得乒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
槿清急忙前去查看,一进屋便看见了元凝的父亲悬在了房梁上!
槿清霎时间瞠目结舌,手忙脚乱的跳上了桌子将元凝的父亲放了下来。
槿清救人及时,元凝的父亲气息尚存。
可元凝父亲求死无果后又是一顿捶胸顿足,嚎哭道:“你救我干什么?是我害死了凝儿啊!”
槿清挥舞着小手,神情焦急的比划了半晌,元凝的父亲却只顾着嚎哭。
槿清比划的满头是汗,最终颓然的放下了手。
元凝的父亲不知又哭了多久,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槿清看着这个老父亲沧桑的背影,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前一阵子燕绵镇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妖里妖气却又疯疯癫癫,逢人便问扶风山在何处?
扶风山距离此处并不太远,只是与燕绵山是相反的方向。
路人见此,便给那疯癫道士指了路,那道士当即大笑着朝着扶风山的方向奔了过去。
路人不解,便问了那疯道士,前往扶风山要做甚?
怎料那道士一脸神秘,说那扶风山上有一株妖花,名曰两生花,入夜开花,天亮则谢,而这花的神奇之处便在于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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