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明月还想劝阻,但槿清属实是一心牵挂着周九霄的病情,实在是没办法坐得住,她对霁月吩咐道:“现在时辰还早,你快去街上,买叁身男装回来,我们赶快去,天黑之前回来就好!”
“可是……”霁月还欲阻拦,却被槿清打断了话:
“你快些去吧!我今日不亲眼见到周九霄,我是不会死心的!”
霁月见槿清如此说,只好按她所说,急忙上街去买男装去了。
明月则是留了下来同槿清调胭脂水粉,可脂粉的作用本就是让肌肤雪白通透,哪里有让人看起来黑一些的?无法,槿清只好在水粉中添了些香炉灰。
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霁月带着买好的男装匆匆而归。
槿清以着出门去买脂粉头油的由头出去了,上了马车,霁月明月便开始为她换衣裳涂抹那掺了香炉灰的脂粉。
可槿清肤色白嫩,平日里胭脂水粉都显多余,这黑黢黢的粉擦了好几层,方才遮掩住了她白瓷一般的雪肌。
擦好了面颊,霁月明月便服侍这槿清换了衣裳,束起了发髻,可奈何她模样生的过于漂亮可爱,饶是换上了男装,也没有半分男子的英气,反而有几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的感觉。
不仅槿清如此,霁月明月也都是姿色不差的姑娘,这一换上了男装,都是怎么看怎么不是那回事儿,别扭的很。
好在她叁人坐在马车中,也不至于被人引人驻足。
马车行了半晌,将近晌午的时候到了周九霄的侯府大门前。
槿清虽鲜少出门,但此时也顾不得四处张望,下了车便直奔侯府的大门,学着男子的模样对那看门小厮行了一礼道:“鄙人前来,有事求见你家侯爷,劳烦小哥儿通报一下。”
霁月明月有些胆怯,跟在槿清身后一声不吭,默默的看着。
槿清本以为那看门小厮会应声前去通报,却不曾想那看门小厮傲慢的很,直用下巴尖对着槿清,狂妄道:“我们家侯爷病着呢,没空见你们。”
槿清被凶的一愣,心中顿时委屈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几时被这样凶过?可她一心惦记着周九霄,只好忍下委屈继续道:“我是侯爷的旧识,还望小哥儿通融通融。”
那看门小厮登时不耐烦了起来,一步跨出了门槛,照着槿清的肩头便是一记推搡,口中呵斥道:“去去去,我家侯爷的旧识那都是这京中的达官显贵,就没有我没见过的,哪有你这么不男不女的,胡乱攀什么亲,快滚!”
槿清是个姑娘家,哪里禁得住男人这一记推搡,直接被推的向后一个趔趄。
霁月明月一惊,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了槿清。
见槿清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霁月明月哪里还沉的住气?
明月扶着槿清,霁月上前指着那看门小厮的鼻子大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
不等霁月说完,槿清急忙阻止道:“霁月!”
霁月只好应声停止了骂那小厮的嘴,槿清心中亦是委屈愤怒的不行,生平第一次被人像训狗一样的呵斥,如何能不委屈气愤?可心中挂念着周九霄又不得不低头,那看门小厮虽只是个看门小厮,可他若是不肯去通报,她就别想见到周九霄。
别无他法,槿清只好委屈上前,自钱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了那看门小厮的面前,请求道:“一点小意思,算是请小哥儿吃茶。”
一见银子,那看门小厮的脸色登时多云转晴,他一把夺过槿清递过来的那锭银子,用手掂了掂,继而漫不经心道:“等着吧!”
言罢,便转身进去侯府。
槿清心中顾不上许多,满心都是对周九霄的牵挂与担忧,只觉着他那般强壮的人都能病倒,那岂不很是严重!
她只要一如此想,就忧心如焚,担忧的不成样子。
霁月明月依旧是满心的气愤与憋闷,满脑子都是方才那看门小厮狂妄的样子。
半晌后,那看门小厮回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周九霄身边的清风。
一见槿清叁人,那小厮依旧狂妄不减,漫不经心的指着她叁人便对清风道:“就她们叁个!”
清风如何能认不出槿清,他顺着那看门小厮的手指一看,登时便是一惊,忙不迭的将她叁人迎了进去。
那看门小厮登时愣在了原地,尚不知自己惹了大祸仍在心头暗暗不解,侯爷是何时有了这么个旧识?
霁月望着呆愣愣的看门小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清风一路引着槿清朝着周九霄的卧房走去,槿清却在跨进门前停了下来,踯躅不前的站在了原地。
清风顿时不解道:“怎么了槿姑娘?”
槿清有些尴尬道:“能不能先带我去洗个脸?”
清风闻言,这方才注意到了她比之往日黑了许多的脸,心下登时猜到了几分,无非是槿姑娘容貌出众又生的粉嫩,为了扮成男人能更像几分吧!
现下也定是不想顶着这张黑黢黢的脸见周九霄吧!姑娘家可都是想美美的见自己心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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