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当即一愣,没有言语,眼神却是写满了“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是做假户籍的,每逢科举亦或是旁的招考,他都能为那些户籍上有难处的人做上些以假乱真的户籍。
除了科举与御医院招考,还有宫中选拔宫女亦是如此,但凡涉及到宫中的考,都是要出身干净的人。
有些个出身贱籍的人是不准参加此等招考的。
而这类人又大多是急于谋求生计的,于是便有了这些做假户籍的人。
那人望着槿清的眼神,了然一笑,自怀中掏出了一份自己做的假户籍来,对槿清道:“公子你看,我张五做的户籍可是足以以假乱真的,旁人做的可都是及不上的!”
槿清的眸光中闪过惊骇,不由得落在了张五手中的户籍之上。
那假户籍的确做的甚是逼真,同她手中的真户籍一般无二。
槿清瞥了一眼张五,这做假户籍倒的确是一条路子,只是……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的?”槿清警惕问道。
“嘿嘿。”张五得意一笑:“我是干什么的?你方才失望而回,我便看出来了!”
槿清暂且没有言语,仍是警惕的盯着那张五,心中忖度着,这张五会不会是官府派出来钓鱼的,专门抓他们这些做假户籍的人……
那张五瞧出了槿清的疑虑,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假户籍塞回了自己的胸口,继而道:“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没关系,你可以姑且先在招考人员中打听打听,这里面可有不少从我这里做了假户籍的人,这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其实是官府是不会管的,他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查出一个假户籍又立不得什么大功,他们才懒得管呢!”
张五以为槿清是担心这假户籍被官府查验出来方才犹豫不决,言说一番后继续道:“我在东柳巷尾住,你何时想要到那一打听便知!”
那张五说完,作势便要走。
槿清快速的忖度了一番张五的话,想来他敢让自己去随意打听,大抵也不会是官府的派出的钓鱼人……
想罢,她急忙唤道:“留步!”
那张五方才要踏出巷子,听到这一声呼唤急忙转过身,还不等他说甚,槿清便上前而来,问他道:“要多少银钱?可是很贵?”
张五讪笑一声,伸出了两根手指,言说道:“不贵不贵!这个数!”
槿清狐疑道:“二两银子?”
张五当即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道:“你可真会说笑,二两银子只够买个边角!是二十两!”
“二十两?!”槿清瞠目,难以置信道。
张五一听她这话便知她是嫌贵,急忙道:“小公子,这事虽然不是什么掉脑袋的大罪,但若是真的漏了馅,一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二十两真的不贵了!”
槿清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盘算,她身上带的银钱虽然不至于掏不起这二十两,可这二十两到底是不是非掏不可……
这御医院招考饶是顺利参加了,考不考的中还是未曾可知,若是二十两银钱花了自己又没考中,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才她为着户籍的事情满心失望并未曾过多盘算,现下想来,这京城富贵迷人眼的地方,医馆药铺自然是少不了的,她大可以去这些地方寻个抓药伙计的差事,这总不会还要查验户籍了吧!
如此想着,槿清心中松懈了下来,转而对那张五道:“罢了,我不要了。”
言罢,槿清转身就走。
张五说什么也没想到槿清竟就此放弃了,急忙追了上去,游说道:“我少算你些钱还不成?”
少些钱?少多少?至多不过叁五两罢了,那也还是要十几两。
这十几两对于当下的槿清来说,仍然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槿清没有理会张五,自顾自的加快了脚步。
张五不甘心就此失了这单生意,急忙追了过去,一边忙不迭的追着槿清,一边不停的减价……
他所说的二十两,确是十足十的想要宰上一笔,对于他来说,做一份假户籍不过一两银子都不到。
槿清原本想将此事作罢,任凭张五一直减着价钱都不予理会。
一直到那张五将价钱减到了五两……
槿清倏然停住了脚步,心下又开始忖度了起来……
御医院的考试在七日之后,也不算要耽搁太久,支撑这七日之后再寻生计也不是不可,且这张五又将价格一降再降,倒是可以试上一试,若是当真考中了御医院,可不比去医馆药铺谋求生计的好?
前后忖度,权衡利弊之后,槿清看向张五道:“成,就五两!”
张五见槿清首肯,终于松了一口气,兴奋道:“成!那小公子随我走一趟,我这就做了与你!”
槿清听得此言,登时又警惕了起来,言道:“不成,我就在此处等你!不随你去!”
张五听出了槿清言语中的警惕之意,他尬笑两声,继而为难道:“小公子,你这不肯随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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